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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实证主义法律思想述评 谢国成律师 摘要：作为19世纪西方法学的基本方法和重要派别，分析实证主义法学思想在西方法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创始人奥斯丁在边沁的功利主义的基础上，将功利主义与实证分析结合起来，创立了分析实证主义法学派。奥斯丁严格将实在法作为法理学的研究范围和任务，使西方法理学彻底摆脱了神学、伦理学的束缚，第一次成为真正独立的科学。他的严格划分应然的法律和实然的法律、强调对法律概念的分析、依靠逻辑推理来确定可适用的法律等思想，主张通过对实在法的分析，找出其共同的原则、概念及特征，将法律、法律研究、 法律的共同原则贯穿起来，形成一个系统完整、逻辑严密的法学理论，对法学科学理论的深入发展具有积极的意义。20世纪50年代末，以英国的哈特为代表人物的新分析实证主义法学适应了战后西方社会的自由民主运动，迅速在西方社会流行起来。哈特批判继承和发展了奥斯丁的法学观点，认为应将规则作为法律的属性，承认道德对法律的影响，主张良法恶法都是法等等，由此形成新分析实证主义法学派。其代表人物拉兹、麦克考密克等人分别对新分析实证主义法学作出了贡献。 关键词：分析实证 法理学 奥斯丁 哈特 分析实证主义法学是19世纪出现的西方法学重要派别，实证分析主义也是19世纪西方法学的基本方法。它以功利主义为理论前提，其突出特点就是对古典自然法的否定，强调对实在法的实证分析，从而确立法理学研究的范围，使法理学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因此，研究分析实证主义法律思想，对法学科学理论的深入发展是有意义的。 一、边沁的功利主义：分析实证法学的法哲学基础 作为功利主义的创始人，英国近代著名法律改革家边沁（Jeremy Bentham）在其著作《道德与立法原则导论》中认为，趋乐避苦是人类的天性，这种人性支配着人们的一切行动，这一本性表现在道德上是良善，在政治上是优越，在法律上是权利。避苦求乐就是一种功利，它是衡量“正义”与“美德”的一种标准。对功利原则，边沁作了如下解释：“该原则是指根据行为是否具有增进涉及切身 利益的当事人之幸福的趋势来肯定或否定各种行动，或者说，是以能否促进幸福来评价行动。所谓各种行动，不仅指个人的各种行动，而且包括政府的各种措施。”可见，功利原则首先具有道德性，它完全以是否促进幸福（功利）来衡量人类行动的正确与否。个人组成社会共同体，该共同体的利益是构成其成员们的利益总和。共同体成员中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就是共同体的最大利益。因此，法律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的善”。 边沁的功利主义反对自然主义法学派的观点，在其著作《法律总论》中提出了比较明确的关于法律的定义，认为法律就是主权者自己的命令或采纳的命令之总和。从他对法律概念的分析来看，主要是指立法。边沁说，有关立法原则的法理学是“审查性法理学”，而关于法律结构的分析理论是“说明性法理学”。前者回答“法律应该是什么？”后者则分析“法律是什么？”可见边沁从最初反对自然法哲学又转向实证主义分析法学，但其法哲学包括价值判断与实证分析的两部分，在这个意义上，他还不是一位“纯粹”的实证主义法学家。然而，边沁在《道德与立法原则导论》最后一章与结论性注释乃至整部《法律总论》中对法律概念所作的实证分析，确实为以后所有实证主义法学家的理论奠定了基础。 二、奥斯丁的主要贡献：开创分析实证主义法学派 19世纪上半叶，自然科学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就。现代实证主义的哲学奠基人、法国数学家、哲学家奥古斯特·孔德（Auguste Comte）把人类思想的进化分为三大阶段：第一阶段是神学阶段，第二阶段是形而上学阶段，第三阶段便是实证阶段。在实证阶段，人们在自然科学所使用的方法指导下，舍弃了哲学、历史学和科学中的一切假设性建构，仅关注经验性的考察和事实的联系。他的实证主义方法在社会科学领域掀起了研究方法的变革，其特点在于研究“确实的”东西，追求“确实的”知识，即凭感觉经验获得的知识。19世纪下半叶，实证主义开始渗透到包括法律科学在内的社会科学的各个分支学科。基于此，法律实证主义试图将价值考虑排除在法理学科学研究的范围之外，并把法理学的任务限定在分析和剖析实在的法律制度的范围之内。 英国19世纪著名的法哲学家约翰·奥斯丁（John Austin）将实证分析的研 究方法引入法学领域，著有《既定的法理学范围》（The Province of Jurisprudence Determined）和《法理学讲义》（Lecture on Jurisprudence）等，一手创建了实证分析法学派。这里对其分析实证法学的基本思想试作归纳并进行简要评析： 1．认为人类法律的共同原则是功利。奥斯丁的法哲学基础是功利主义。他通过对罗马法、英国法和德国法的研究分析，认为国家和法律的起源并不是像18世纪占主导地位的自然法学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