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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符号互动尴尬与和谐 　　“被”字曾在“汉语盘点2009”活动中被网民票选为“2009年度汉语第一字”。而且,随着“被就业”、“被增长”、“被代表”、“被富裕”、“被落榜”等的流行,“被××”成为当下网络最时髦的语汇方式。语言是行动的工具,历史本身也是一个书写符号的过程。“被××”的传播与普及,会给社会带来哪些影响,产生什么社会意义呢?笔者认为,“被××”的传播与普及,既有尴尬的一面,也有和谐的一面。 　　 　　尴尬:从纯洁的官腔到混合的声音 　　在前大众传播时代或大众媒体责任缺失时期,传播范围是有限的,传播情景是相对简单的。所以,人们一直“被××”,但从未感觉到“被××”。在长期的非公民社会里,民意民情从来都是被安排、被代表的,那时没人去计较,没人去关注,被视为是合乎自然、合乎天意的。中国封建社会里,百姓民不聊生,不也曾无数次地“被国泰民安”;边防坚船利炮压境,不也“被泱泱大国”。为什么在我们构建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里“被××”却流行、普及开来了呢? 　　欧文?高夫曼认为,社会是个舞台,人们都是演员,他们通过表演给观众留下印象。所以,观众有别,舞台有差异,表演自然也不同。比如,一位大学生在女友面前与在父母面前的行为是不同的,在导师面前和在周末舞会上的表现自然也是两样的。这是社会互动行为的本质,不可忽视。 　　但是,如果情景混合了,尴尬也就出现了,甚或悲剧也就发生了。一个餐厅的服务员看到了一个丑陋的顾客,她也一定会笑脸相迎。然后当他返回到后台时,她会给她的同伴描述外面坐了一个多么丑陋的人。假设她给同伴说这种悄悄话的时候忘记关掉口边的麦克风,这种评价性语言被扬声器扩散到了外面的餐厅,一场闹剧就会上演了。 　　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一直严格地控制着教育、文化的传播,采用愚民政策,是在保证其统治下传播情景的纯洁性。在纯洁的统治情景中,“官腔”传播,而百姓全然不知。中国“文化大革命”时期媒体被单一政治集团控制,造成中国大众媒体责任缺失,传播语境也实现了某一小撮政治集团渴求的纯洁性,荒谬的理论、观点甚或非客观事实的传播也无人纠正。 　　网络媒体以其天然的公开性、互动???,将各种传播情景融合起来,使得社会每个角落的人都能发出自身的声音,媒介技术这样的进步对于人类文明的促进意义不言而喻。传统媒体属于单向性很强的媒介形式,互动机制较弱,缺乏积极、灵活、有效的反馈渠道,社会个体虽然也能有少量的机会参与其中,但是这种参与不起控制作用,只能是一种微弱的信息反馈,难以形成引起社会重视的话语力量。而网络媒体打破了传统媒体对社会话语权的垄断,赋予了社会大众相对公平的话语权,使社会大众的信息互动和话语对抗成为可能。 　　芝加哥学派认为社会行为最基本的形式包括三个必不可少的因素:某个(些)人的动作、另一个(些)人的反应和结果。结果常常就是传播者赋予行为的意义。但是最终的意义并非依赖于上述三个元素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依赖于三者之间的互动关系。社会上具有话语权的一方赋予另一方某种意义,而另一方并不“认同”被赋予的意义,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言说“被××”。这种符号互动方式在多个社会故事中被复制,渐渐地演化为较为普遍的群体行为。 　　于是,还活在原有交往方式、管理方式背景里的官员感到了尴尬。面对诸多的“被××”,他们不知如何应对。一个“被××”解决了,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被××”。在这里,他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社会并非仅仅是一个结构,更是一个互动的过程,“被××”不是某些人的尴尬,而是社会互动过程的尴尬。只有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他们才能找到新媒体时期他们的角色定位和发展方向。 　　 　　和谐:从弱势非群体到弱势群体 　　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漫长的封建社会里,“被××”广泛存在,被统治的一方习惯于沉默,一代代地传递着沉默的法则。直到有一天他们被逼迫丢掉了沉默的权利,他们被另一种不沉默的声音(比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裹挟着开始怒吼,敲碎一个旧王朝,建立一个新王朝,重新开始一个“被沉默”的时代。这主要是因为统治者建立的国家机器,强化了统治群体,肢解了被统治群体,使被统治者缺乏广泛的群体意识。在那样的社会结构中,被统治者是以弱势非群体的方式存在的。 　　时至今日,话语渠道的多元化使人们选择做沉默的大多数成为过去。“被××” 背后夹杂着看似荒谬的故事,一时间成为人们说笑调侃、斗趣解闷的饭后谈资。“被××”的传播与普及,表明公民开始调侃公权力了。公权力的合法性虽然还没有受到较为普遍化的质疑,但它已经出现了较大的信任危机。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不要把这种社会现象理解为“洪水猛兽”。正如前文所表达的一样,社会不仅仅是一种结构,更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如果社会存在着互动,社会结构可能会慢慢地发生变化,但不会突然崩溃。封建王朝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