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不当得利受益人的过错——新视角下许霆案和梁丽案民刑之辨的关键.doc

论不当得利受益人的过错——新视角下许霆案和梁丽案民刑之辨的关键 2011年4月 第2期(总第111期) 山东行政学院 JOURNALOFSHANDONGACADEMYOFGOVERNANCE Apt.2011 NO.2Ser.No.111 论不当得利受益人的过错 —— 新视角下许霆案和梁丽案民刑之辨的关键 , 李天生,盛长富 (1.大连海事大学法学院,辽宁大连l16026;2.大连海事大学法学院,辽宁大连116026) 摘要:不当得利受益人主观过错对返还不当得利的利益范围有影响,但不影响不当得利之债的成立. 备受争议的许霆案和梁丽案被错误定性为犯罪,根源在于他们认为不当得利受益人主观有过错时不能成立 不当得利,进而将受益人有过错的不当得利与侵权相混淆,并最终将受益人行为定性为犯罪. 关键词:不当得利;受益人;过错;"许霆案";"梁丽案";犯罪 中国分类号:D92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154(2011)02—0087—08 D0I:10.3969/J.ISSN.1008—3154.2011.02.025 备受社会关注的许霆案司法程序已经结束,但 各种争议没有得到统一,且争议本身仍存在重要遗 漏.2009年5月11日,率先报导许霆案的《广州日 报》又报道了一个广受争议的梁丽案.2009年10 月10日,该案最终在撤案的同时被定性为涉嫌侵占 罪.梁丽被称为"女许霆",有观点认为该案比许霆 案争议意义更大.¨本文认为许霆案和梁丽案有共 同之处,即民刑争议的根源在于对不当得利受益人 主观过错的认识错误,这在过去的争议中没有得到 论述.而且,这是民刑定性的一个重要界分理论,具 有广泛的示范意义和适用功能. 一 ,许霆案和梁丽案及其争议简介 (一)许霆案 2006年4月21日,许霆用在广州商业银行开立 的工资卡取款时,发现取款机取1000元只扣除其帐 户1元,于是取款171次,共取出17万4千元.2007 年12月广州中院一审以盗窃金融机构罪判处许霆 无期徒刑,此案引起社会舆论一片哗然.上诉后广 东高院裁定发回重审.广州中院2008年3月重审 以盗窃金融机构罪判处许霆有期徒刑5年(减轻刑 罚),许霆再度上诉,2008年5月广东高院驳回上诉 维持原判.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这一减轻刑罚.在 社会大众广泛议论许霆案的同时,众多法学学者和 司法实务界人士也纷纷对许霆案发表了评论,主要 有许霆行为属于不当得利和构成犯罪,构成盗窃罪 收稿日期:2Ol1一O2—16 和其他罪名如侵占罪,诈骗罪之分歧. (二)梁丽案 梁丽在深圳机场从事清洁工作,2008年12月9 日,梁丽在l9号登机柜台旁看到垃圾箱附近两个女 乘客中间有一辆行李车,车上放着一个小纸箱.过 了五六分钟,两位旅客走进登机通道.之后梁丽第 二次来到19号柜台垃圾箱旁,看到那个小纸箱还在 行李车上,以为是她们丢弃的,就把小纸箱当作丢弃 物清理到清洁车里.之后梁丽告诉多位同事称自己 "捡"到一个纸皮箱,里面可能是电瓶.后其同事翻 看纸箱,发现是一箱金饰并告知梁丽,梁丽不信,并 叫另一同事到大厅内的黄金首饰店询问,被告知和 该店所卖的黄金首饰一样.梁丽仍认为顶多是从路 边小摊买的假首饰.下班后梁丽把纸箱带回家中. 后失主报案,警察来到梁丽家询问,梁丽将纸箱交 出.此后,深圳市公安局以盗窃罪移送深圳市人民 检察院审查起诉,深圳市人民检察院移交宝安区人 民检察院审查起诉,宝安区人民检察院退回公安机 关补充侦查.2009年5月14日,深圳市公安局通报 了梁丽涉嫌盗窃l4公斤黄金首饰案的补充侦查情 况,认为梁丽实施了秘密窃取行为,主观上有非法占 有他人财物的动机,警方操作没有任何违法违规行 为,认定并无不当.2009年7月13日,梁丽案再次 被退回补充侦查.2009年9月10日梁丽被取保候 审.2009年1O月10日,深圳市公安局机场分局将 一 87一 XUEBA0 2011年4月 第2期(总第111期) 山东行政学院 JOURNALOFSHANDONGACADEMYOFCOVERNANCE Apr.2011 N0.2Ser.No.1ll 撤案决定书送达到梁丽手中,决定书称:"我局办理 的12?9盗窃案,冈自诉案件由人民法院直接受理,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18条之规定,决 定撤销此案."最后梁丽仍被定性为犯有涉嫌侵占 罪.[.] 梁丽案末进入审判阶段,但出现大范嗣争议. 如赵秉志教授,吴学斌教授及多位律师认为不构成 盗窃罪,韩玉胜教授,屈学武教授认为构成盗窃罪; 有观点认为构成侵占罪,也有观点认为需要根据更 多细节才能判断;刘仁文研究员认为既不构成盗窃 罪,也不构成侵占罪.多家网络调查表明逾九成网 民意见认为梁丽不构成犯罪.深圳市人民检察院与 市公安局及宝安区人民检察院的观点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