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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器上鸟的形象以及文化含义 W062 商周时期，变形抽象的动物图案是青铜器纹饰上的一大特点。伴随着青铜器的大量出土，这些纹饰图样所蕴含的意义也成为了不少学者所研究和解析的对象。其中以鸟纹为代表的纹饰大量见于商周时期的青铜器，部分历史学者从单纯的审美角度出发，认为这些动物图案只是单纯由几何图案演变而来，仅具有装饰的观赏性。而结合商周时期的社会背景，可以发现这些纹饰并非是由毫无意义的几何图案演变而来的。 本文将从四方面入手，通过对不同时期鸟纹在青铜器上的变化进行浅析，试图了解商周时期青铜器上鸟纹背后所蕴含的以信仰、宗教、民俗、政治为代表的文化内容的改变与进步。 商周时期鸟纹的演化进程 《礼记·表记》中记载：“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先罚而后赏，尊而不亲。”商代频繁的祭祀活动，大到天气状况，小到婚丧嫁娶都能在甲骨卜辞上找到相关的记载。如此我们便可知晓，青铜器上由动物变形来的图案其实是商代人对鬼神与祖先的极度崇拜。对待这个充满未知的大自然，商代人大多抱着敬畏的心。在他们的意识里，动物往往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鸟作为自然界中的一种，被商代人选中，并被变形成为各种各样的鸟纹，普遍出现在青铜器纹饰上的原因异常简单，因为鸟是可以接触到天的。鸟能够飞天入地的本领早已被先民们所崇拜，作为帮助巫觋沟通天地，人神之间传达信息的形象，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图1-1 图1-2 图1-3 鸟纹（图1-1）作为青铜器纹饰的一种，通常有明显的尖喙，向上卷翘的尾巴。而与其相似度极高的龙纹（图1-2），仔细观察嘴部则会有上下唇之分。兽面纹（图1-3）更容易分辨，纹案对称，一对大而有神的眼睛以及高耸出头部的犄角。 图2-1 图2-2 商代早中期的鸟纹多为粗狂而抽象的鸟纹，具有强烈的神秘色彩。这种鸟纹仅表现鸟类头部的特征，鲜明的圆眼，尖喙。 图3 到了商代晚期，仍然是用简单的线条来表现抽象的鸟纹，明显的圆眼勾喙，周围的羽纹细卷，鸟尾是独立的，给人以一种神情严肃 图4-1 图4-2 随着青铜器铸造手艺的发展，鸟纹图案开始变得更形象，辨识度更高，出现了典型的鸟纹。鸟的头部趋直，体态呈长条状，呈组出现，有爪，圆眼向前方张望，卷尾，四周有细细的云纹做装饰。 图5-1 图5-2 商周交接之际，鸟纹出现了较大的改变，有完整的鸟体式样，通产占据器身的大部分。大鸟纹体态丰满，有凤头，圆眼，花尾。整体造型相对于之前来说更为活泼可爱。 图6-1 图6-2 西周早期的鸟纹尾部装饰较多，成对出现，鸟身丰腴饱满，形态小巧，凤冠分为两只，分别垂在头前和脑后。这种卷曲的长线条构造出来的形象轻盈灵巧，和商朝早期严肃凝重的鸟首形象截然不同，更加贴近生活。 商周换代，连青铜器上鸟纹的形象也出现了明显的分界线。这个时期民众的审美观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猜想，伴随着人类社会生活的改变，宗教信仰也开始随之转变。 以血缘组织为基础的商代，统治者特别注重祭祀仪式，他们要通过对祖先祭祀达到巩固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政权，他们要借用神权来统治这个世俗世界。然而“祖先”，“神”这一抽象的概念无法在商代人的心中成型，所以他们使用了“鸟”这一具体的事物充当了神，将其塑造成诡谲庄严，肃穆威严的形象，被先民们所敬畏。 而西周时期，据《史记·周本纪》中所记载：“成王自奄归，在宗周，作多方。既绌殷命，袭淮夷，归在丰，作周官。兴正礼乐，度制于是改，而民和睦，颂声兴。”的时间，正好对应了鸟纹式样发生改变的时间。礼乐制、宗法制、井田制的确立，统治者不再需要“神授”去治理国家，不仅开始渐渐摆脱了血缘的束缚，而且带动着整个社会的审美来了一次改革，摆脱了人们对于鸟高高在上的形象认知。于是，鸟纹便被演化成一种祥瑞之物，融入了下层民众的社会生活中。 同一时期不同酒器上的鸟纹 图7-1 图7-2 上图是商代晚期两种不同种类的酒器，图7-1为“觥”，兽头圆足，以颈作为流部便于倾酒，鸟纹是器皿的主体图样，形态丰满；图7-2一组为“罍”，呈方形，容量极大，在腹部以上有整齐成对的典型鸟纹，神形严肃。要探究这两种鸟纹的差异，分为以下三点。 鸟纹出现在酒器上的原因。 “百里之会，非酒不行，无酒不成礼”，可见酒在中国古代社会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史曾载商纣王纵酒的情形：“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诗经·大雅·荡》中又有载：“咨女殷商，天下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