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藏族的神话故事 白马藏人神话中的蛙神崇拜及其文化渊源.doc

白马藏族的神话故事 白马藏人神话中的蛙神崇拜及其文化渊源 　　内容提要：白马藏人神话中，“蛙神”故事最为独特。通过对陕、甘、青地区出土的史前彩陶文饰中蛙纹的分析，可以基本确认白马藏人的蛙神崇拜与史前氏族部落的图腾崇拜以及族群融合有关，是族群对其发展演变历程的模糊记忆。 　　关键词：白马藏族 神话 蛙神崇拜 文化渊源 　　白马藏人没有文字，他们的文化主要通过口头传说世代传承，而神话传说是白马藏人文化传承的主要形式，其中不仅包含着白马人丰富的民俗事象，也包含了白马人悠久而模糊的历史。在白马藏人的系列神话中，有一类神话故事最为独特，就是以青蛙或蟾蜍（癞蛤蟆）为母题的英雄神话，即“蛙神”故事。目前的白马藏人虽然主要崇拜各种自然神，在动物崇拜方面主要崇拜白雄鸡，但笔者以为这类蛙神故事则源于一种更为古老的原始氏族图腾崇拜，并与白马藏人的历史有密切关系。白马藏人神话中的蛙神崇拜意识 　　在白马藏人有关“蛙神”的系列神话中，最有代表性的是《阿尼嘎萨》，此神话虽然不是白马藏人的创世神话，但从故事的完整性、内容的丰富性、流传的普遍性等方面来看，已具有了创世神话的一些特征。故事的开头这样叙述：“这是一个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古老得就像白马河水，悠久得好像脉告开山（白马河流域最高的山峰）。”这个故事的梗概为：很久很久以前一对白马人夫妻结婚多年未生育，后来感动山神而使妻子茨嫂娜姆怀孕三年零三个月，而生下一个肉坨，这个肉坨出生以后出现了种种奇异的自然现象，被失望的父亲阿扎伊抛弃野外以后动物都对其敬畏有加，颇有其他宗教神话中圣人降生时出现祥瑞的情景。后来阿扎伊用刀子剖开肉坨后，先飞出两只鹞子，最后跳出一只青蛙，青蛙即为后来的阿尼嘎萨（初名为斜哦嘎萨，意为地上的青蛙），而鹞子则是其两个姐姐。会说话、通人性的青蛙得到了阿扎伊的怜悯，被阿扎伊带回家后，获得了这对夫妻的理解、关怀与呵护，逐渐成长。随后经历了修炼、娶亲、蜕皮变人身、修身从军、继承皇位、降妖除魔等过程，最终成为白马人世代敬仰的英雄和圣人，也被尊为“白马老爷”。目前白马河流域的白马老爷庙宇中，白马老爷画像上所题神名即为“阿尼嘎萨”。 　　除此以外，与蛙神相关的白马藏人神话还有《月月》《白马少爷》《阿尼泽搜毕记》等，具体细节虽然有所差异，但大体情节与结构基本相似，属于同一母题。这类与蛙神相关的神话，也广泛流传于我国西南地域的黎族、壮族、苗族、羌族、彝族等少数民族中，尤其以壮族蛙神故事最为丰富突出，其中就包括《蛤蟆皇帝》《青蛙后生》《蛙郎的故事》《青蛙女婿》《蟾蜍儿》《蟾蜍皇帝》《蛤蟆王》《蛤蟆驸马》等丰富的蛙神故事；四川凉山彝族神话《司惹巴洪》中也有类似的青蛙蜕变人身的神话；而西南地域以及陇南当地的汉族中也有类似的蛙神故事流传。 　　这类神话的故事情节之所以有局部的差异，这是因为神话在漫长的传承过程中，由于口头传授而出现了不同的版本，有些神话则将不同的故事通过拆分、组合衔接而形成新的故事，使情节更加曲折完整。从《阿尼嘎萨》的内容和结构来看，主体情节与西南各民族中的蛙神故事基本相似，但其中的智胜妖魔、与白马皇帝三公主成亲等情节，也可能与藏族历史神话《格萨尔王传》的影响有关，因为白马藏人居住地区长期受汉、藏文化的深刻影响。但抛开这些复杂的外在表象，蛙神故事中所传达的基本文化信息和核心主题却是相同的。这类蛙神话的故事情节大体都是以丑陋的青蛙或癞蛤蟆蜕皮变化为人身为主题，而这些青蛙或癞蛤蟆都有非凡的神力和超群的智慧，并与族群首领或帝王家族通婚，或战胜妖魔，创造财富，促进族群社会经济发展，最终成为民族英雄或族群首领。总体而言，都涉及到蛙、人、神的关系，概括来讲就是动物、人、神的关系。而在远古的氏族社会，这种关系正是不同族群以各种神异动物作为氏族图腾的原始宗教文化的体现。所以笔者以为，这类蛙神故事可能源于同一个更为古老的蛙崇拜的民族历史文化，从其流传的地域和广泛程度来考察，应和远古时期的部族历史、氏族图腾崇拜有着某些内在的联系，而蛙神这种特殊的身份和半神半人的品格，也正是远古时期图腾崇拜的突出特征。 　　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原始的图腾崇拜文化逐渐模糊甚至消失，但这些在各民族中流传的神话却保留了其最核心的部分，尤其是对于没有文字的民族而言，则完全是通过口传的故事保持着族群记忆，向后人诉说民族所走过的路程，并承担着对本民族成员进行民族文化教育的职责。民族神话不等于民族历史，但“神话是已经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具有现实生活的基础。神话传说经过长时间的流传，发生了大的变化，已不是真实的自然或社会形式，但如果我们用科学的眼光看待它们，剥去其神秘的外衣，将它们同历史文献、文物考古资料、实地调查所得结合起来识读，也仍然可以帮助我们对某些民族、部族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