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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课堂教学镜头：一个受制于人的玩偶　　　　甘肃白银市景泰县第二中学 张岳　　　　学生评价奥楚蔑洛夫，多是“一条出尔反尔、变来变去的变色龙”“一个欺软怕硬、媚上欺下的狗奴才”“一个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马屁精”“一个装腔作势、官气十足的混蛋”“一个厚颜无耻的两面派”。唯独一个学生认为奥楚蔑洛夫“是一个受制于人的玩偶”。新鲜！于是分析人物形象时，在听取并肯定其他评价之后，着重引导学生围绕“玩偶”进行了讨论。　　　　师：你认为奥楚蔑洛夫受制于什么“人”？　　　　生：受制于将军。一提到将军，他就神魂颠倒、心惊胆寒，赶紧“变色”。　　　　师：可是将军并不在场啊。　　　　生：在奥楚蔑洛夫看来，将军就像神通广大的如来佛祖，无处不在。　　　　生：将军像是用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着奥楚蔑洛夫。　　　　师：有道理。玩偶是供儿童玩耍的人形玩具，那他的玩偶形象体现在哪？　　　　生（读“他哥哥来啦？……来住一阵就走吗？”）：这段话流露出奥楚蔑洛夫对将军哥哥的讨好意味，特像我小时候玩过的不倒翁。　　　　生（读“哎呀，天！……高兴得很……”）：这段话写出了奥楚蔑洛夫极力巴结、甜的发腻的丑态，真像个不倒翁玩具。　　　　生：还有，他与狗的对话，也精彩极了！“呜呜……呜呜”，这分明是借讨好狗来迎合将军，体现出玩偶供人玩乐的特点。“好一条小狗”，是在夸狗吗？是希望将军能这样看自己吧？　　　　师：奥楚蔑洛夫人格沦丧到如此地步，毫无尊严可言，真够可怜的。　　　　生：他这样做是有目的的，那就是拍马屁向上爬，确保手里的这点权利。　　　　师：同学们再读一读前文，看看能否体现出他“玩偶”的特点？　　　　生：我觉得他不仅是将军的玩偶，也是众人的玩偶，简直太可笑了。　　　　师：你为什么这么说？　　　　生：你看，在断案过程中，奥楚蔑洛夫反反复复的，让所有在场的人看了笑话，不可以说是众人的玩偶吗？　　　　生：他背后似乎有许多条线在抖动着他，表演出一幕滑稽剧，让人看了直想笑。　　　　师：具体说说这些线都掌握在什么人手里？　　　　生：赫留金。赫留金一说“这贱畜生无缘无故就咬了我的手指头一口”，他就信以为真。他也不动动脑子，一条小狗怎么会“无缘无故”咬人呢？　　　　生：人群里有人只是说狗“好像是”将军家的，他就马上“变色”。　　　　生：巡警吞吞吐吐的，一会儿说“不是”将军家的狗，一会儿又“说不定”，奥楚蔑洛夫则随之起舞，这不跟受制于人的玩偶一样吗？　　　　生：那厨子呢？跟卖关子一样，他为什么不直截了当说清楚？成心是在奥楚蔑洛夫背后牵着线似的让他表演嘛！　　　　生：这件事很可能是彼楚金一手导演的，他先是安排独眼鬼放风，见奥楚蔑洛夫来了，再让赫留金划破手指，打伤狗腿，大家听到狗叫，都围拢来看热闹。　　　　师：你可真能想象啊，语文学习需要想象。看来，在场所有的人确实都在用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他，摆布他，让他表演取乐。还有没有人在操纵他呢？　　　　……　　　　生：就是作者！本文不就是作者一手导演的一出戏吗？这奥楚蔑洛夫不是受制于作者吗？　　　　师：是啊，奥楚蔑洛夫作为世界文学史的一个典型形象，是契诃夫的创造，文中的人物活动都是作者策划的。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们就像奥楚蔑洛夫受制于人一样，“受制于”故事而不能自拔。作者为什么会成功创造出如此真实的玩偶形象呢，大家想过吗？　　　　生：作者一定是见多识广，对这样的人见得多、揣摩得多。　　　　生：玩偶，是没有思想、没有主见的，这样的人最容易被蒙在鼓里任人摆布。作者正是根据这一特点塑造人物形象的。　　　　师：能结合奥楚蔑洛夫的特点具体谈谈吗？　　　　生：从奥楚蔑洛夫的语言看，他喜欢骂人，语言粗俗，说明他没有什么文化。作者深知这样的人才容易成为玩偶。　　　　生：巡警端着的筛子盛满“没收来的”醋栗，奥楚蔑洛夫出场时“提着小包”，里面装的肯定是乱罚的款。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公正审案，只想怎么能从中获得好处，成为玩偶恐怕还不知道呢。　　　　师：的确，利令智昏，这样的人沦为玩偶是很自然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也受制于“利”的玩偶啊。作者阅人很多，人生体验丰富，才会创造出这样的“玩偶”形象。同学们从中肯定会受到启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