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法式篇目探讨.doc

《营造法式》篇目探讨 锺晓青 一、问题 流传至今的诸本《营造法式》（下简称《法式》）均为三十四卷，卷数前后连续，当中并无缺佚；第八卷〈小木作制度三〉，也与南宋刊本残叶相一致。但《法式》〈看详·总诸作看详〉中却记《法式》卷数为三十六卷，其文如下： 总释并总例共二卷、制度一十五卷、功限一十卷、料例并工作等第共三卷、图样六卷、目录一卷，总三十六卷，计三百五十七篇，共三千五百五十五条。 查宋代晁载之《续谈助》、晁公武《郡斋读书后志》、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中，均记《法式》卷数为三十四卷，与传本同（见附文）；其中《续谈助》成于崇宁五年，上距《法式》北宋刊本的颁行仅三年时间，所记应当准确。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实为三十四卷，而〈看详〉中记为三十六卷的情况呢？ 按〈看详〉所述与《法式》（包括南宋残本）的内容相对照，上述数据中除了最后的条数外，其余数据经过核对，发现有以下一些问题： 1、按〈看详〉所列各部卷数，总释并总例2、制度15、功限10、料例3、图样6，其和已为36卷，若再加目录1卷，应为37卷，而不是36卷； 2、〈看详〉记“制度一十五卷”，而今本《法式》中制度部分仅为13卷，较〈看详〉所述少2卷； 3、〈看详〉记法式篇目二类，一为检寻考究经史群书而得的49篇（即〈总释〉部分），今本法式中仅为48篇；二为自来工作相传的308篇（即制度、功限、料例等部分），今本法式中这部分有310篇。 这三个问题中，第一条是〈看详〉所述自相矛盾的问题；后二条是〈看详〉所述与今本《法式》不相符合的问题。 二、分析 前人早已注意到了传本《法式》的卷数与〈看详〉中所述不符的问题，因此有推测“疑为后人所并省”者《四库全书总目》；有视〈看详〉、〈目录〉各为1卷，并34卷为36卷者，同时认为“制度十五卷”中的“五”字当为“三”字传钞致误瞿镛《铁琴铜剑楼书目》。这些说法可否成立？问题的症结到底在什么地方？特分析如下： 1、〈看详〉是否应计入总卷数 〈看详〉记《法式》篇幅为“总三十六卷，计三百五十七篇，共三千五百五十五条。” 在说明卷数（36）的同时列出篇数（357）与条数（3555），表明《法式》正文部分的卷、篇、条之间存在着纲目式的对应关系。据〈看详〉又知这357篇中，以编撰方式的不同可分为两部分：一为“系于经史等群书中检寻考究”的49篇（即〈总释〉部分）；二为“系自来工作相传，……并不曾参用旧文”的308篇（即制度、功限、料例等部分）。而〈看详〉中除“总诸作看详”之外的取正、定平等8篇均为〈总释〉中某些篇目的修立说明，显然不在其后的308篇之数。既然篇数未计入总篇数，则〈看详〉亦不应计入总卷数。宋人《直斋书录解题》卷四十六〈营造法式〉条下亦记：“三十四卷，看详一卷”，也是将〈看详〉列在总卷数之外的（见附录二）。 2、〈目录〉是否应计入总卷数 前述《法式》正文部分的卷、篇、条之间存在着纲目式的对应关系。目录不属于《法式》正文，也不包含篇数与条数，是显而易见的。同时，〈看详〉中所列〈总释〉、〈制度〉、〈功限〉、〈料例〉及〈图样〉卷数之和已是三十六卷，故〈看详〉所述的“总三十六卷”，应不包括〈目录〉在内。 3、传本《法式》内容中的疑点 据〈看详·总诸作看详〉所述，〈制度〉部分为15卷，而传本《法式》的〈制度〉部分仅为13卷。以“法式”的编修体例看，这不是传抄致误，而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看详·总诸作看详〉中最后提到： 其三百八篇三千二百七十二条，系自来工作相传，并是经久可以行用之法，……并不曾参用旧文，即别无开具看详。因依其诸作造作名件，内或有须于图画可见规矩者，皆别立图样，以明制度。 据此可知，《法式》中图样的作用是“以明制度”，是制度文字的形象说明。对照传本《法式》中的〈制度〉与〈图样〉两部分，发现其中确实存在着图文对应方面的问题： 第三十卷〈大木作制度图样上〉中的图样，在〈制度〉部分的对应篇目恰为第一卷〈大木作制度一〉和第二卷〈大木作制度二〉，即斗拱、铺作、梁柱等内容；但是第三十一卷〈大木作制度图样下〉中的图样，在〈制度〉部分却找不到相对应的篇目。 第三十一卷共有6幅图，列为大木作制度的第十～十五图，即： 殿阁地盘分槽第十 殿堂等八铺作双槽草架侧样第十一 殿堂等七铺作双槽草架侧样第十二 殿堂等五铺作单槽草架侧样第十三 殿堂等六铺作分心槽草架侧样第十四 厅堂等间缝内用梁柱第十五 无疑，这些图样所表达的应是营造制度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内容，在〈制度〉正文中，应当有与之相对应的部分。而传本《法式》正文中丝毫不见涉及这方面内容的文字，这种情况是难以理解的。 4、〈制度〉部分的构成比例 〈制度〉总13卷148篇，其中： 〈大木作制度〉2卷（15％）、18篇（12％）， 〈小木作制度〉6卷（46％）、42篇（28％）， 其余诸作制度 5卷（38％）、88篇（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