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诗界革命_新阵地_清末_大公报_诗歌研究.pdfVIP

诗歌研究 “诗界革命”的新阵地 内容提要：晚清以梁启超为主要倡导者的“诗界革命”运动，其阵线实 际尚可延展到国内。清末（1902－1911）天津的《大公报》即是一例。 本文力图展现清末《大公报》诗歌作品“以旧风格含新意境”的时代气 质。至于清末《大公报》何以成为重要的维新舆论阵地及“诗界革命” 阵线的延展，则与报纸主持人英敛之的思想趣味以及梁启超、胡礼垣等 维新思想领袖对英氏的影响密切相关。 关键词： “诗界革命” 《大公报》 梁启超 胡礼垣 英敛之 处于社会转型中的近代中国，由于出现“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各个层 面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新质素。文学如此，诗歌亦然；如诗歌与报刊的结合，即 是此前古代文学未曾梦见的局面。晚清以梁启超为主要倡导者的“诗界革命”运 动，为这一结合的重要产物。目前“诗界革命”研究者的目光所关注，主要集中 在梁启超于日本创办的《清议报》、《新民丛报》、《新小说》等报刊杂志上； 然而这一运动的阵线，实际尚可延展到国内。如清末天津的《大公报》（1902－ 1911），作为华北地区一份重要的大型综合日报，亦刊登了为数不少的“以旧风 1 格含新意境” 的诗词作品，是为“诗界革命”在国内的重要阵地。 2 清末《大公报》所刊登的诗歌，主要集中在“杂俎”栏以及报尾附载 ； 1902至1911十年之中，发表的作品数量在五百首以上，作者群体较为庞杂。对这 ·150· 些诗歌加以考察，既是《大公报》研究的必要组成部分，也是考察晚清诗界动态 尤其是“诗界革命”运动以及旧体诗词自身在时代转型中遭遇与命运的不可忽略 的个案。至于清末《大公报》何以成为重要的维新舆论阵地及“诗界革命”阵线 的延展，则与报纸主持人英敛之的思想趣味以及梁启超、胡礼垣等维新思想领袖 对英氏的影响密切相关。 1902年6月18日，也即创刊第二天的《大公报》的“杂俎”栏目，刊登了一 首题为《麦志伦》、署名“骁鹫”的七律： 只身大地放扁舟，环绕行星第一周。百万鱼龙轰岛国，一群豪杰启欧洲。 凿开中外平分界，擘破东西两半球。几度澳门来吊古，涛声犹壮昔时游。 这是《大公报》创办之初发表的第一首诗作。其诗气势豪迈，新名词、新语句迭 见，从所咏主题（笔者按：“麦志伦”即首次完成环球航行的葡萄牙航海家麦哲 伦）、遣词造语到精神面貌，都体现着鲜明的“诗界革命体”风格 3 。虽然仍然 使用了“扁舟”这类传统意象，但其予人的印象在“行星”、“欧洲”、“东西 半球”这些新名词和新语句带来的冲击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扁舟”环绕的是 “行星”，“吊古”所在乃是“澳门”，这种“古”与“今”、“传统”与“现 代”的奇妙融合，面貌新鲜而又略显尴尬，恰恰显示了新的表达范式产生之前传 统知识分子接受新知的困境和努力。从这首作为《大公报》上诗歌开山之作的 “诗界革命体”作品，可以见出报纸的主持者在诗歌上的嗜好和取向，预示着将 来《大公报》上诗歌的主体面貌。 无论是倡导“诗界革命”的梁启超还是主张“诗界维新”的黄遵宪，他们 作为走在时代前列的知识人的代表，无疑都已达成这样一种共识：即当19世纪末 20世纪初，传统诗歌体裁已经非变不可。问题在于如何“变”？在二十年后的胡 适意识到长久以来作为范式的以文言为基础的古近体诗歌体裁也可以完全突破之 4 前，梁启超和黄遵宪们只能主要在范式内部发挥才智 ，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