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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德国古典哲学研究的新思考 俞吾金 (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上海200433) 摘要：在西方哲学发展史上，德国古典哲学是一个承上启下的重要阶段。费尔巴哈是否属于德国古典 哲学的范围?德国古典哲学是否由“康德一费希特一谢林一黑格尔”这样单线索的发展方式构成?德国古 典哲学究竟有哪些遗产?等等问题，本文都做出了明确的解答。 关键词：德国古典哲学；费尔巴哈；复杂性；遗产 中图分类号：B516 文献标志码：A 从西方哲学史上看，德国古典哲学是一个承 究上，存在着一些重要的问题。对这些问题，我们 上启下的重要阶段。一方面，它对古希腊罗马哲 必须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学、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哲学、17世纪形而上学 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关系问题 和18世纪启蒙哲学进行了批判性的总结，吸纳 了传统西方哲学的精华，从而形成了一系列思想 在传统的哲学史教科书和研究性著作中，人 深邃、结构严谨、内涵丰富的哲学理论体系。与此 们通常把德国古典哲学理解为从康德到费尔巴 同时，一批思想大师也在德国哲学界应运而生， 哈的哲学运动。比如，俄罗斯学者A·B·古留加在 正如德国诗人海涅在《论德国的宗教和哲学的历 《德国古典哲学新论》一书中认为：“路德维希·安 史》一书中所说的：“德国被康德引入了哲学的道 路，因此哲学变成了一件民族的事业。一群出色 学最后一位代表，它的光荣的完成，它的坚决的 的大思想家突然出现在德国的国土上，就像用魔 改革家——唯物主义者和无神论者。”(，，显然，把 法呼唤出来的一样。”[113岱另一方面，德国古典哲 费尔巴哈视为“德国古典哲学最后一位代表”并 学也为整个近代西方哲学向现、当代西方哲学的 不是古留加的观点，而是列宁的观点。众所周知， 发展提供了极为重要的思想资源。20世纪以来的 在(-5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一 重要哲学思潮，如实证主义、分析哲学、现象学、 文(1913)中叙述马克思哲学时，列宁曾经指出： 存在主义、诠释学、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后现代 “他用德国古典哲学的成果，特别是用黑格尔体 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等等，无不受到德国古典 系(它又导致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成果丰 哲学所蕴含的问题意识的深刻影响。 富了哲学。”121310尽管列宁在这段话中没有列出属 然而，对西方哲学史上如此重要的一个发展 于“德国古典哲学”范围的全部哲学家，但他似乎 阶段，我国哲学界却缺乏相应的重视和系统的研 倾向于肯定，黑格尔和费尔巴哈是德国古典哲学 究。尽管国内学者已经出版了一些以整个德国古 的杰出代表。显然，列宁的这一见解对前苏联、东 典哲学作为研究对象的论著，也译介了国外学者 欧和中国的理论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的一些相关的研究作品，但所有这些研究成果或 那么，列宁的见解能否作为一个定论呢?我 是囿于传统的见解，无法对德国古典哲学发展的 们的回答是否定的。人所共知，“德国古典哲学” 客观进程做出全面的、合理的说明，或是缺乏当 这一概念是由恩格斯首先提出来的。诚然，恩格 代意识，未能对德国古典哲学的当代意义做出创 斯从来没有把德国古典哲学的范围作为一个专 造性的阐释。具体地说来，在德国古典哲学的研 门的论题加以讨论，但他实际上已经以自己的方 5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