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谦与古文关键.doc

吕祖谦与《古文关键》 2005年第5期 No.5.2005 浙江社会科学 ZHEJIANGSOCIALSCIENCES 2005年9月 Sep.,2005 吕祖谦与《古文关键》 口邱江宁 内容提要本文着重比较分析吕祖谦《古文关键》对曾巩文编选甚少,而后世同类作品却 编选甚多的原因,认为前者从文章创作角度选文,而后者从文章科考角度选文.后世古文文选 对学子们发生着重大影响,从散文创作角度来看,这种影响是负面的. 关键词《古文关键》吕祖谦曾巩 作者邱江宁,女,1973年生,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讲师,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博士. (金华321004) 《古文关键》是吕祖谦在孝宗乾道,淳熙年 间(1173—1174),居丧于武义明招山,因招收学 生弟子教授古文,为方便教学而编撰的古文评点 书.这部古文评点书除精选韩愈,柳宗元,欧阳 修,曾巩,苏询,苏轼,张耒诸人文章之外,还提到 了王安石和苏辙的散文创作特点.从《古文关 键》的选文及评论看,已经基本确立”唐宋八大 家”的框架,元末明初朱右编的《八先生文集》,茅 坤的《唐宋八大家文钞》皆以《古文关键》为轨范, 从而最终使”唐宋八大家”深人人心.可以说,吕 祖谦的《古文关键》最早确立了”唐宋八大家”的 人选与文选基础. 《古文关键》编撰目的是授人以作文之门径. 吕祖谦说:”夫人之作文既工矣,必知其所以工; 处事既当矣,必知其所以当;为政既善矣,必知其 所以善.苟不知其所以然,则虽一时之偶中,安知 他时之不失哉?”(《东莱外集》卷六《杂说》).所 以,《古文关键》的出发点是帮助士子作文”所以 工”,提高写作能力,以便在科考时写出好文章 来.所谓”关键”者,即是”门径”,”诀窍”的意思. 故而此书一出,颇受到士子欢迎. 值得注意的是,《古文关键》中,曾巩的文章 只人选4篇,而元代朱右的《新编六先生文集》 144 中,曾巩的文章人选64篇,是人选文章最多的一 个;茅坤的《唐宋八大家文钞》中,曾巩被人选的 文章几近为其他人的总和,达110篇之多.反差 如此巨大,这是为何呢?综观人们对于《古文关 键》或者曾巩文章风格或者”唐宋八大家”的研 究,这个问题的探究还值得继续.同是作为学习 时文的范本,《古文关键》,《唐宋八大家文钞》等 文选本之于学子皆有重大影响.探究时文选本的 选文倾向,将便于人们更整体地把握中国古代散 文创作的发展变化.本文以现有研究成果为基 础,力图对此进行分析与解释. 曾巩的文章,纯正醇厚,言必本经,卓然屹立, 早在宋代就已经颇受人们的推崇.他的文章”一 落纸,辄为人传去,不旬月而周天下,学士大夫手 抄口诵,唯恐得之晚也.”(曾巩:《元丰类稿》附录 ? 曾肇《亡兄行状》)欧阳修,王安石,苏轼,苏辙 等人都给予高度评价②.像南宋的陈宗礼就称扬 曾巩之文是”金之精,玉之良,凡物莫能加也”,@ 评价之高几乎无以复加.最可堪称作曾巩文章知 音的应该算是着名理学家朱熹.他说:”熹未冠 而读南丰先生之文,爱其词严而理正,居常诵习, 以为人之为言,必当如此.”(朱熹:《晦庵集》卷八 十三《跋曾南丰帖》)因为喜欢和羡慕,朱熹还模 浙江社会科学2005年第5期 仿曾巩的文章,甚至认为曾巩之文,”自孟,韩以 来,作者之盛未有至于斯”. 朱熹如此肯定,喜欢曾巩之文,《古文关键》 为何却编选甚少?作为选家的吕祖谦喜欢怎样的 文风? 从现存的资料看,吕祖谦本人与朱熹等其他诸 理学家颇不同,他不仅重视辞章而且擅长辞章,是 南宋诸多理学家中,文学成就最高的一个.清人王 崇炳评价吕祖谦文章:”波流云涌,珠辉玉洁,为一 时着作之冠”,并不算虚誉.史载,隆兴元年 (1163),26岁的吕祖谦中进士,还中了博学宏词 科.这博学宏词科颇不简单,每三年考选一次,先 荐后试.考试分三场,每场作骈散文章两篇,每次 录取不过五人.年轻的吕祖谦竟然能被录取,足见 其辞章之漂亮和出众.无怪对宋理学家没有好印 象的四库馆臣们也称赞吕祖谦,认为他”文词闳肆 辨博,凌厉无前”.吕祖谦自己文章作得好,而且 见识也高明.作为着名理学家,他并不认为论文谈 理应该判然两分,而应该融会相通.吕祖谦认为, 只要不害经意,文章只管写得词翰隽永,飞扬⑧.但 是,很值得注意的是,朱熹很不喜欢吕祖谦的文风, 认为吕祖谦为人宽厚,为文却有些轻薄.他在 《与张敬夫》中还指出吕祖谦的文章颇得苏氏父子 阃奥,追求新巧,并对之非常不满∞.这样看来,吕 祖谦那种畅达奔放,思辩多端的文风在朱熹看来是 夸夸其谈,不够正经严肃. 可见,吕祖谦喜欢并擅长文采斐然的文章.曾 巩的文章简严纯正,《古文关键》入选曾巩文稍少, 与二者截然不同的文风有关.《古文关键》选人苏 轼的文章最多,有16篇.对此不能单纯地认为与 当时苏轼恢复政治名誉,孝宗皇帝极其推崇苏轼文 章有关,它同样与选家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