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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际政治中的规则、原则和法则 胡宗山 　　原则在英文中为“principle”。它主要有三种含义；一是指某门学科或某项工作、某项构造的原理、原则。例如，几何学原则、政治学原则、机械工作的原理等。这个意义上的原则是通过主体的抽象而形成的，具有客观性、规律性的蕴义。二是指人类观察问题、处理问题的准绳、行为原则或行为规范，具有中性的含义。三是指人类应该遵循的道德标准，如操守、道义、为人之道，实际上指做人或做事的原则，具有规范性、价值性和道德性的要求。本文所涉及的主要是后两种意义上的原则。它们在国际政治中既可以是自然形成的，也可以是主观制定的。自然形成的，实际包括法则、定律和人类普遍原则等客观性标准；如果是主观制定的，就体现为行为规则。主观和客观的原则在地域范围内互相交叉，在国际政治中形成了两大类原则。 　　第一类是普遍性的国际政治原则，是指自有国际关系存在以来，国家间通过多年的交往与互动，在战争与和平的经验和教训基础上逐渐形成和制定的，目前已被全人类和国际社会普遍认可的关于彼此间关系的基本准则。它集中体现在国际法基本准则、联合国宪章宗旨以及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之中。它的具体内容由四个方面组成。一是主权平等和独立原则，包括：主权独立、国家平等、民族自决、领土完整、互不侵犯和干涉内政等原则。二是和平、道义原则，包括国家间和平共处、禁止战争、和平解决国际争端、不以武力威胁他国、互不侵犯、在国际交往和战争中遵循人道主义关怀等原则。三是互利合作原则，包括平等互利、推动国际合作、公平合作与交换、经济权利平等、机会同等等原则。四是履行国际义务原则，包括善意遵守国际规则、自觉执行国际社会决议等。这些原则既包括了国家间交往的操作性、共处性原则，也包括反映了人类正义和道德要求的规范性原则。在上述原则中，主权原则是国际社会的最基本的原则，反映了近代以来人类的普遍意志和全世界的共同认知，它是现代国际关系体系的基本前提，是当今国际社会稳定的基本保障。 　　第二类原则是指部分国家或行为体所定义并遵循的行为原则，可称为国家原则。国家原则实际上是国家的价值观念，包括文化传统、意识形态和道德观念。文化、意识形态和道德互相渗透，形成了对国家和决策者根深蒂固的影响，成为指导国家或决策者行为的基本原则或准则。例如，在欧洲的历史上，有些宗教国家在“消灭异教徒”的原则下进行过“十字军”东征式的对外侵略；苏联和中国在“左”的思想的影响下，曾经一度将推进“世界革命”作为对外工作的原则之一。以国家原则为指导推行对外政策最为典型的国家是美国。特别是二战以后，美国将所谓的民主、自由、人权、人道主义等作为本国对外行为的重要原则，先后发动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入侵格林纳达、空袭南联盟等多次战争。 　　国家原则和人类普遍原则间存在着交集，如自由、民主、和平、人道主义等。但涉及到具体问题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标准，不可能完全一致。这是因为，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文化传统、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对同一事务的看法肯定有所差异。而且，每个国家都不可能在普遍的道德标准上做到十全十美，美国整天标榜尊重人权，但却爆出了系统性虐待伊拉克战俘的丑闻。即使是自由、民主、和平和人道主义等被共同认可的普遍价值观，各国的理解也有所区别，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证明自己的界定是唯一正确的。特别是某些霸权主义国家经常企图以本国标准来统一国际行为，甚至向他国输出本国的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其他国家更无法接受。这样，国家原则与普遍原则间发生冲突就不可避免，那么该如何处理呢？显然，应该是人类普遍原则重于国家原则。国家原则只能限于一国内部，如果无原则把它扩大到全世界，使一国意志凌驾于人类普遍意志之上，就会侵害主权原则，进而破坏现代国际关系的基本前提，使国际社会陷入混乱之中。因此，除非出现象卢旺达大屠杀这样人类公认的大规模种族屠杀和清洗行为外，无论是联合国还是其他国家，都不能直接干涉主权国家的内部事务。对于国家间在价值观上的分歧，应该通过对话而不是武力来解决。如果动不动就以贸易制裁、武力干预来推行一国的原则，最终会导致国家间关系的恶化。在价值观上，应该尊重各国人民自己的选择，坚持多元化的原则。一花独放春难觅，万紫千红才是春。世界的美好在于文化的多样性、文明的丰富性。而且，如果国家以一已之道德原则来制定自己的对外政策，干涉他国内部事务，往往会陷入理想主义之中，不仅危害人类和平，反过来也会危及本国的现实国家利益。美国卷入越南内战给本国所造成的伤害就是重要一例。 　　三 　　英文的“law”也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指法律、法规、行为规则特别是艺术或比赛中的规则，它们由人类自身制定，具有主观性。二是指规律、法则、定律、原理等在自然或社会进程中被认为是普遍存在的规律性东西或必然的东西。这显然是客观的概念。本文主要取后一种概念，即要探讨国际政治中的普遍规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