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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军与长城抗战 佟泽光 佟泽光，字润民。一九零二年阴历十一月初八生于河北省保定高阳县边家坞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九岁入私塾读四书，十四岁考入高小。因家境清贫，仅读一年后缀学。十六岁随堂叔佟麟阁（字捷三，爱国将领，抗日民族英雄。）去湖南常德，入陆军第十六混成旅四团二营斋补兵，时任旅长是冯玉祥将军。从此一直追随冯玉祥将军，参加了第一、二次直奉战争、首都政变、五原誓师、北伐战争、中原大战、长城抗战，历任班、排、连、营、团、旅职，在喜峰口血战中任三十八师一一三旅旅长。在一九三三年五月二十五日塘沽协定签字，八月四日冯玉祥宣布取消抗日同盟军以后，对蒋介石及中央政府的先安内后攘外的抗日政策极为愤慨，对二十九军听任蒋介石摆布，不拥冯抗日的行为不满，万念俱灰。十月借故辞职，离开了西北军，结束了长达十五年的军旅生涯。 二十九军的前身 一九三0年春汪精卫、阎锡山、冯玉祥在北平召开扩大会议后，阎锡山、 冯玉祥的军队分别集结于黄河下游，旋即在中原展开了讨伐蒋介石的战役。四月份以后，双方进入白热化激烈战斗。冯方一直顺利，直到九月下旬战局突变，结果以阎锡山、冯玉祥的失败而告终。 冯军失败的原因不一一而述，如：冯军地处贫困的陕、甘，连年荒灾；部队枪械、弹药、给养、供应均无着落等。北平会议决定后勤由阎锡山方供应，但是在战斗中计划供给的物资接续不上，既延误战机，又影响士气。因此原属冯指挥的某些部队，如刘茂恩、杨虎城、方振武等部队先后脱离了冯军而投奔蒋介石。 九月上旬张学良援蒋的进关部队已做好准备，进攻山东围困济南的晋军，为防患未然，阎军事先没有通知冯军就暗自撤退黄河以北。于是蒋介石把援鲁攻晋的主力部队抽调到陇海西线，同时并令平汉线漯河以南的部队迅速北进，两路进攻冯军，并大量悬赏切断冯军回陕之退路。九月下旬张学良部队进关，蒋介石急令陇海、平汉两路部队进攻汴梁、郑州、洛阳，冯玉祥不得已下令全部撤退到汴梁、郑州一带固守，希望“背水一战”，同时电阎锡山在枪械、给养方面给以支持。但是没有得到阎锡山的同意，此时各级将领以弹药、给养无着落也不愿意打下去。冯先生又想打回陕西“重整锣鼓”，因官兵受尽了西北苦寒，多数将领没有表态，从此，冯军无斗志，士气消沉。此时有些将领自谋出路，各奔东西。先后听到传言通电投蒋的有：吉鸿昌、梁冠英、张印湘、葛云龙、张维玺、孙连仲、高树勋、季振同、张自忠、王修身等，冯先生用半生精力艰苦奋斗、久经训练的二十多万大军，从此土崩瓦解。当时我在冯军第六师十八旅任旅长，正在杞县、睢县一带，我部正在顺利进行，忽然来令撤退，心中暗想恐怕大局有变。撤至开封时又受命掩护总部撤退，直到十月二日总部完全撤走，铁路已断，我才带队步行，十月三日抵达郑州。在蒋军飞机轰炸下部队比肩继踵、混乱地渡过了黄河铁桥，我刚过了铁桥，洽遇参谋长刘骥，他拉着我详细询问战情，又说：“冯先生现在焦作，无人守卫，给你个临时守卫任务如何?”我说参谋长请你放心，这个任务我保证完成！队伍过了黄河以后，没有让官兵休整，就马不停蹄、星夜兼程赶向焦作。到达焦作的时间已是午夜一点多钟，遍寻冯先生无人知晓，后在西部野地遇到冯先生的传令兵，才找到了冯先生。他睡在一堆玉米秸上盖着一条旧白薄被，见我到了，就坐了起来说：“你来了，先和队伍休息一下，我也要休息，等一会儿再和你说话。”冯先生见我只穿了一件单衣，随手拿起他的棉大衣递给我，“现在夜里冷了，给你大衣披上点。”我接过来一看，这件大衣既不像棉的，又不像夹的，大衣里面的棉絮已经滚了蛋了。冯先生为国为民艰苦奋斗，始终和士兵同甘共苦，真让人肃然起敬，我的眼泪无法控制，潜然落下。天拂晓的时候冯先生对我说：“你今天要把队伍带到博爱，掩护炮兵师过太行山到晋城，我今天也要赶到晋城，再过一、二天我去太原，去见阎先生，商量今后的问题。”我当时把我听到的通电投敌的情况作了汇报，他说：“不要信那些，这些人有真的，也有假的。吉鸿昌是个炸弹，他想当“苦肉计”中的黄盖呢。第六师十七旅的王修身投敌，张自忠也不会跟他去，张不是还在后边，就是已经过了太行山。”冯先生天亮就动身了，我带队伍去了博爱。我们遍寻不见炮兵师的踪影，有人说昨天有队伍出太行山，其中也有炮队，不知是那部分的。等我由博爱经拦镇、天井关到晋城时，果然遇上了张自忠师长，他早我二天到此。我把在焦作见冯先生及命令我掩护炮兵师过太行的情况说了以后，张师长说：“炮兵师恐怕跟孙连仲投敌了。” 昨天过的是李致远的炮兵团，炮兵师和冯先生的卫队旅季振同部，早被孙连仲带走去投蒋介石去了。在晋城住了二天，冯先生招集干部讲了一次话，主要内容是说：“这次讨蒋失败，不是在军事上。我们的军队始终是奋勇的，没有哪一部分是被敌人打败的。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在政治、经济上，由于我对这方面缺乏认识以至失败，自当引为教训。不要怕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也不要抱怨阎先生，他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