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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儒家文化与市场经济 第1期总第l8期 2002年6月 广州航海高等专科学校 JournalofGuangzhouMaritimeCollege No.1Suml8 June2002 文章编号:1009—8526(2002)010056—03 论儒家文化与市场经济 黄小彪 (广州航海高等专科学校管理系,广州510725) 摘要:建立在自然经济之上的儒家传统文化,本质上是难以适应建立在工业文明基础上的现代 市场经济的.我国在转型时期所遇到的矛盾和问题,实质上是旧的东西在新的包装下的沉渣泛起. 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按照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要求,去改造现存不合理的东西,将改革进行 到底. 关键词:儒家文化;市场经济;改革 中图分类号:F123,9文献标识码:A 儒家文化是中国的显学,它在构建我国古代道 德和维系传统社会方面,积累了不少的历史经验. 我们知道,任何文化都有其自身的相对独立性和历 史继承性,特别是对一个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民族 来说,任何发展都不可能断然地割断原先的传统. 因此,在我国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今天,任何无 视儒家文化的深远影响,或者低估儒家文化的强大 作用的做法,显然都是不对的. 就本质来说,儒家学说是一种基于心性修养的 伦理道德哲学,它的客观基础,则是自给自足的自然 经济,以及与此相应的”家国同构”的宗法社会.这 是一种政治现实功利性极强的伦理道德学说,并由 此而形成操作实用型的”经世致用”传统.在现实生 活中,它以外在规范的”礼义”,内在德性的”仁爱”和 先验秩序的”伦常”,共同构成一个”推己及人”的等 级差序结构,有力地维护着农业社会中的”三纲五 常”的人的依赖关系.传统的农业自然经济和相应 的宗法组织关系,使中国人很不喜欢西方式的那种 实际上六亲不认,薄情寡恩,并且不讲内外有别,上 下分明的所谓”博爱”.中国人是”爱有差等”的,但 中国人实际上所喜欢的只是建立在”天然感情”基础 收稿日期:2001—10—26 上并讲究重孝,贵和,本分,事上的”崇敬”,以及盛行 权威主义的”名分”原则.而在这种”名分”,”崇敬” 背后,又包含着若干相互利用的”实惠”色彩.在这 里,传统的中国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分个内外亲疏,生 熟远近,上下尊卑,高低贵贱,男女长幼,爱憎厚薄, 而且还十分强调这两极间不可分割的联系,形成某 种”阴阳相济”的两面人格.中国人的这种情义原 则,具有强大的排他性.因此,在中国社会,每个人 实际上都置身于一张由亲族或熟人编织成的”关系 网”之中,人们以伦理人情作为处理一切社会关系的 基础.在这温情脉脉的相互依赖关系之中,个人则 丧失了权利平衡和个体独立.所以,传统的中国人 并不习惯于社会团体生活中那种将全体社会成员置 于同一平面上,赋予每一成员以平等权利的制度,人 们所习惯的是等级差序的人际关系格局.至于宗法 式的群体认同,实际上是内外有别的,他们对外讲利 己主义,对内讲克己奉公,而某些头面人物,又特别 善于假公济私.这种宗法式的群体认同,一方面固 然较好地适应行政垄断上的”一统乾坤”,但另一方 面又有可能造成在”一统乾坤”之下山头林立的宗派 主义小团体,人们常说的那种”窝里斗”式内耗,其实 也都是由此发展而来的. 总的看,儒家传统文化这套”等级差序”的道德 文化价值体系,与市场经济所赖以建立的公平竞争 是相悖的;而宗法式的群体认同,由于缺乏个体的自 我意识和独立的人格,因而在运作中也就缺乏竞争 第1期黄小彪:论儒家文化与市场经济57 性和创造性.显然,这套东西难以适应建立在工业 文明基础上的现代市场经济. 众所周知,我国目前正处于一个发展与转型时 期.所谓发展,是指从不发达到发达的过程;而转型 则是指从行政化的”计划经济”体制到社会化的”市 场经济”体制的转变,与此相应的,还有增长方式上 从”传统粗放型”到”现代集约型”的转化.这里的核 心,便是要实现我们社会生产的工业化,商品化,社 会化和现代化.十分明显,一个农业宗法社会的方 式,是无法达到我们的目标的.我们目前在社会转 型时期所遇到的矛盾和问题,其实并非简单地是什 么”旧的规范已经打破,新的规范尚未形成”的道德 真空,更不是什么”市场经济本身的负面作用”的恶 性膨胀,而是旧的东西在新的包装下泛起,从而障碍 着新关系的形成.我们并不否认市场经济本身确有 自己的不足和负面作用,但在市场经济体制尚未真 正建立起来的今天,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恐怕主要的 还不是这方面的东西. 马克思认为,小农经济的政治影响表现为”行 政权力支配社会”,表现为”教士的统治”和”军队的 权威”.从这个意义上讲,有学者认为,中国传统的 经济,表现为政治型经济;中国传统的政治,表现为 伦理型政治;中国传统的伦理,表现为宗法型的伦 理.现在我们正在实现历史性的转折,旧的东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