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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职参与对男性自身——上海的经验研究 徐安琪 张亮 [摘要] 本文运用上海城乡872名已婚父亲的入户问卷调查资料，考察男性在父职参与过程中的个人体验和感受，探讨他们的参与水平和亲子互动方式对其自身成长的实际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尽管育儿工作会给父亲带来一些双重压力，但他们在参与抚育过程中所感受的积极体验以及所得到的收获更大。回归分析结果表明，不仅父职参与水平对促进父亲的成熟、成长有正向意义，而且父亲积极、主动的育儿参与态度、民主开放的教养方式，以及夫妻在子女抚养教育工作中的协调一致、彼此支持，父母与子女间的融洽关系尤其是父子关系，也对促进父亲自身成长具有重要的积极影响。 [关键词] 父职参与；育儿体验；父亲自身发展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为人父母是成年生活中重要的转折事件之一，然而，与母亲相比，父亲的育儿体验以及父职参与对男性的影响较少受到人们的重视 [1]。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成为热点的父职研究中，学者们关注更多的是父职参与对孩子发展和婚姻关系的影响，对父亲自身影响的研究相对较少。而为数不多的研究表明，父职参与不仅惠及孩子的身心健康、对夫妻关系有凝聚作用，同时对父亲自身的成长、发展也有积极的正效应。 随着现代化、城市化的进程，尤其是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国城市女性普遍就业，双职工家庭成为城市家庭的主流，“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性别分工模式得以改变，父亲或多或少地分担了日常的子女照顾者的角色。随着社会的变迁，尤其在独生子女时代，不少父亲日渐领悟亲历孩子成长过程的必要性，不希望自己在子女教养参与方面被边缘化，由此促进男性调整父亲角色，积极参与孩子的生活，有的甚至比母亲更为投入。但他们的角色变迁和个人体验不被社会所关注，也少有历史记载和研究实录。男性在父职参与中有着怎样的体验和感受？育儿过程给他们带来收获？哪些因素父亲自身的？这些都引发我们的学术兴趣并成为本研究的目标。 一、文献回顾 育儿参与和投入是一件琐碎、费心且有较大压力的劳作。父亲分担育儿责任，需要付出时间和辛劳，也难免会加重自己的双重负担，限制自己的闲暇时间和社会交往，同时，男性在父职参与过程中所获得的正面效用也为不少研究所证实。概括起来，现有研究主要从四个方面探讨了父职参与对男性自身的影响。 （一）身心健康 在向父亲身份转换时，男性在适应新的职责、角色期待和夫妻浪漫关系的变化时可能会感受到沮丧，因而对心理和身体健康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2]。但在把婚姻状况考虑进来以后，有孩子的男性和无孩子的男性在身心幸福上并没有显著的差异[3]。还有一些研究则显示，父职参与对男性身心健康有正向效用，如Barnett等人（1992）通过对300位双薪家庭已婚男性的调查，发现当了父亲的男性较少会心理沮丧，而且男性对孩子的情感投入还能充当其工作压力的缓冲器[4]。有研究还证实，参与到孩子生活中的父亲在陌生情境下更为自信，焦虑度更低，能够更好地应付沮丧[5]。 为人父亲还会促使男性注意健康，从事有利于身体健康的行为与活动，如会减少有害的行为——抽烟、酗酒、吸食毒品以及危险的爱好等[6]。 （二）社会交往 已婚男性在向父亲身份转换后其社会网络的大小和密度没有显著改变，但社会网络的构成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身为父亲的男性会减少与朋友同事交往，增加与直接或间接和孩子有关的人员的联系[7]。育儿活动首先会使男性增加与其他家庭成员尤其是配偶和女性亲属的联系，增进与老年父母之间的代际关系[8]。其次孩子会促进男性与有同龄孩子的邻居、朋友的交往，父亲也会更多地参加社区、学校、教会等组织的孩子一同参与的活动[9]。 （三）职业发展 向父亲身份转变还会影响男性对工作的投入。有孩子的男性也会更积极地寻找工作，他们的失业率要低于无孩的男性[10]。另外，男性会把经济支持视作父亲参与的形式之一，从而会增加工作时间以满足抚养孩子的需要，尤其是那些不只一个孩子的父亲[11]，不过，也有研究指出，较高的父亲参与和男性的工作时间呈负相关[12]。 还有一些研究关注的是男性的角色冲突和满意度，参与越多的父亲会感到在职业上缺少时间，家庭责任干扰了他们的工作，但他们同时较少地感受到家庭角色的压力[13]。在双薪家庭中，参与度高的父亲会体验到更大的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而单薪家庭中的父亲则体验到较少的压力[14]。同时，双薪家庭中接近行为越多的父亲会更多地对其非传统角色感到困扰，不过，尽管存在压力和冲突，整体而言，父亲参与接近行为较高的父亲对其父亲角色并没有表示较多的不满意。Pleck对此的解释是，尽管较多地参与育儿必须付出代价，但父亲在育儿活动中也得到了很多的补偿[15]。 （四）自我成长 Hawkins等（1993）指出，以往研究父亲参与育儿的研究，大多采用交换、角色冲突、资源分配或女性主义取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