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弗格森拉瑟拉斯的提问-PeacefulMind.PPT

文字取材: 尼爾．弗格森 拉瑟拉斯的提問 他不願收錄「文明」（civilization）一詞，而只願意接受「禮貌」（civility）。基於對他的祟敬，我認為，從動詞「開化」（to civilize）衍生而來的「文明」，在這層意義上要比「禮貌」更適合做為「野蠻」（barbarity）的相反詞。 ? --- 鮑斯威爾(James Boswell, 1740-1795,英國傳記作家) 文明的定義……來自於詞性變化，例如，我是文明的，你屬於某個文化，他是個野蠻人。 ? --- 費南德茲 – 阿梅斯托（Felipe Ferandez-Armesto’ 1950-英國歷史學家、記者兼作家） 克拉克（Kenneth Clark） 在自製的電視影集《文明》中定義文明時，無疑留給觀眾一種印象，文明指的就是西方文明，而且主要是指中世紀以降到十九世紀的西歐藝術與建築。克拉克為英國廣播公司（BBC）製作了十三集影片，他在第一集委婉而堅定地表現出對拜占庭人的拉溫那、凱爾特人的赫布里底群島、維京人的挪威乃至於查理曼的阿恒的輕視。依照克拉克的定義，從羅馬衰亡到十二世紀文藝復興之間的黑暗時代顯然沒有資格稱為文明。 一直等到興建夏特爾主教堂時--- 雖然在一二六O年舉行落成典禮，但實際上尚未完成------文明才開始復興。到了克拉克的時代，曼哈頓摩天大樓的聳立，卻顯示文明已近強弩之末。 克拉克的電視影集在英國首播時我才五歲，這部膾炙人口的影集對文明的定義在英語世界流行了一個世代。文明是羅亞爾河河畔的城堡，是佛羅倫斯富麗堂皇的宮殿宅邸，是西斯汀禮拜堂、是凡爾賽宮。從荷蘭共和國的樸實無華，到巴洛克的絢爛外觀，克拉克充分展現身為藝術史家的才華。他在影集中介紹了音樂與文學，偶爾也談論政治乃至於經濟層面。儘管如此，克拉克定義的文明，本質上顯然屬於上層社會的視覺文化。他的歷史主角是米開朗基羅、達文西、杜勒（Durer）、康斯塔伯（Constable）、特納（Turner）、德拉克羅瓦（Delacroix）。 平心而論，克拉克的電視影集還附有副標題，題為「個人的觀點」。克拉克自知自己在影集中傳遞了某種意涵----- 早在一九六九年，這樣的意涵已廣受質疑----他認為「前基督教時代與東方」就某種意義來說是「不文明的」。四十年後，克拉克的觀點（無論是他個人的觀點還是其他的立場，更別說他略嫌刺耳的上層階級史觀）已越來越難站得住腳。在本書中，我將採取更宏觀、更具比較性的觀點。我將把目光放在底層的骯髒事物，而非上層的權力者。 我認為文明不僅關乎華麗的建築物，也連繫著汙水管線，而後者的重要性不亞於前者。城市若少了有效率的公共管線，將成為死亡陷阱，河流與水井將成為霍亂弧菌的溫床。無來由地，我對藝術作品的市價與文化價值同感興趣。對我來說，文明的內容絕非少數一流美術館的館藏所能道盡，它是極為複雜的人類組織。繒畫、雕像與建築是最引人注目的文明傑作，但我們如果不了解設計、資助與實踐這些藝術（乃至於將它們保存至今而供今人觀賞）的經濟，社會與政治制度，則恐怕很難掌握這些作品的精髓。 「文明」源自於法文，法國經濟學家圖爾戈（Anne-Robert-Jacques Turgot）於一七五二年最早使用這個詞，四年後，米拉波侯爵里克提（Victor Riqueti）--- 他的兒子後來成為舉足輕重的革命分子 --- 首先以印刷品的形式傳布這個詞。本篇一開始引用了鮑斯威爾的說法，他明白表示約翰生來說，野蠻的反義詞指的就是自己在倫敦所享有的彬彬有禮的城市生活-----雖然城市有時也有極粗魯的一面。從文明的語源學可以看出，文明是以城市為中心發展起來的，因此從各方面來說，城市也是本書的主題。然而，城市的法律（民法或其他法律）與城牆一樣重要；城市的建立與風格 ---- 居民的習俗（世俗或其他層面）---- 與宮殿宅邸一樣重要。 文明不僅包括藝術家的閣樓，也包括科學的實驗室，它不僅與土地產權的形式有關，也與地形地貌有關。文明的成功與否，不能只以美學的成就來衝量，更要以居民生活的持續內容與品質來衝量。而生活的品質有許多向度，無法輕易判定。我們也許可以估計十五世紀世界的人均所得，或當時的人出生時的平均預期壽命，但我們如何衝量他們的生活舒適程度，生活環境的整潔，以及他們是否覺得幸福？他們擁有幾件衣服？他們每日的工時？他們的薪資能購買多少糧食？他們製作的美術工藝品或許可以提供一些暗示，但無法回答這些問題。 然而，光憑一座城市顯然無法締造文明。文明是人類最大的單一組織，它的層次高於帝國，但組織不如帝國嚴密。文明有部份是人類面對環境---食物、水源、住居與安全的挑戰---所做的實際回應，但文明也具有文化性格；文明通常（雖然不總是如此）具有宗教性；文明通常（雖然不總是如此）是語言構成的社群。文明雖然稀少，但絕不罕見。奎格利（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