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像的仪式场域及表述语境民间法事祭祀用符像的视觉人类学考察.docxVIP

符像的仪式场域及表述语境 民间法事祭祀用符像的视觉人类学考察 内容提要：雕版木刻符像在民间称为“码子”“纸马”“甲卩子“风马”等，是传统民俗宗教的视觉表达产物，主耍内 容为各种神灵精怪的图像及经咒文符，一般在民俗祭祀或佛道教法场中使用。民间祭司或道人根据法事的需要配 置不同的“码了，代表不同仪式的吋间节点、空间关系和目标指向。通过仪式对图像开光认证，获得灵性，再通 过仪式性的火焚水净、张贴悬挂、飘撒吞服而通达灵界。这些文化遗物源于民间信仰，已经成为特定区域或族群 社会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部分。 关键词：“讲目连” /符像/码子/仪式场域/表述语境 雕版印刷技术及其纸质、布质印刷品，作为使文图信息得以在更大范围传播的轻型媒介，是文明中国的重要 文化遗产之一。活字印刷术发明之后，整块的雕版印刷大多限于图像印制，如插图、年画、神像、符箓等，它们 与文字一样，各门发挥着“写/绘文化”、表述观念意识、影响社会生活的作用。 和宗教学侧重信仰研究和意义解读、艺术学侧重审美和形式分析的学科倾向有所不同，视觉人类学更希里从 一种文化整体观的视角，去观察这些图像文献在实际生活中的存在状况，了解它们的使用者，它们的能指、所指 和总义牛成的背景，它们的制作、使川和跨界（跨阴阳、人神鬼Z界）传达的过程，等等。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把 这类图像视为历史和社会文化的文献，就必须分析它们的符号构成系统，考察它们怎样表意和传达，有什么样的 仪式场域，研究它们言说的语境。 一、“讲目连”法事中的视觉传达 2015年8刀16 H（农历七刀初三）傍晚，笔者和云南省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巍宝山长春洞道观的肖遥道长从 巍山县城北郊步行回南诏古镇，路过群力门外一个乡村小寺（图1）,听里面有洞经音乐演奏，便从侧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认识道长，热情招呼。问起来，才知道是道教龙门正一派的一些居家道士（当地俗称“先生”）止在举行农 历七月中元节开始阶段的“讲H连”法事。法事是村民出资请“先生”来做，从农历七月初一开始，为期四天，今天己 经姥第三天了。 北坛寺位于南诏古镇原北大门小河桥边，曾有迎恩坊、老君?寺和当时府县政权举行交接仪式的接官大厅等建 筑。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进行规模化建设形成结构宏伟的建筑群。经数百年社会变迁，这些建筑损毁严重。2003 年，村民自发筹资重建了老君殿、文昌败、财神殿等，①使Z成为周边村民和城郊居民表达传统信仰的一个公共 空间，凡有社区祭祀和宗教仪式，都在这里进行。 “讲目连”仪式在北坛寺内庭院、几个神殿和侧门外一个大厅堂里同时进行。正殿的老君殿在老君和观音朋 前供奉有各种祭品和符箓，两侧墙上挂满了封好的文牒，侧门附近用黃纸、口纸和木凳、遮棚搭建了一个接送亡 灵的金银桥，旁边大厅堂专为亡灵立幡设位，几面墙挂满了写有死者姓名的黄纸牌位。笔者到的时候，几位“先牛” 正在一张铺了蓝纸的大桌了上，用白米撒出一个穿斜格短衣、胸前有卍字符号、手持法杖的人物形象并摆放祭品 （图2、图3）。他们说这是目连，就是这位叫目连的孝子，为了去世母亲的灵魂不受难，自己下到地狱，救母于血 海之中，他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很广。老百姓虽然不可能出入地狱为亲人免难，但他们举行法事，以象征的方式， 小心翼翼地用米描绘、拿纸印制各种神灵符像，吟经诵赞，奏乐祭献，请这些印在土纸上或化身于万千米粒中的 神灵圣贤，到另外的空间帮助自己为亲人送去寒衣、享用祭品，甚至打通冥府衙门的关节，找关系使自己亲人的 亡灵早口超生。看到这些农民道士用米“绘”出的图像，以及那墙面上不知贴过多少冋、斑驳间依稀可见的诸灵符 像，笔者有些感到谡撼。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们，把制作符像、举行祭祀融入自己的生活和传统。年复-年，他们 都要省出钱，请來这些据说可以通灵的“先生”们做一场法会，让自己的思念和供奉托这些神灵的化身帮他们送达 彼界。 第二夭笔者决定继续参与观察。因道长是道教全真派出家道土，不太介入正一派民间“先生”的法事活动,所 以天刚亮笔者便独自重返北坛寺。“先生”和斋奶们早已到位，他们都认识笔者并称为“道长的朋友”。庭院里，儿位 老伯和妇女在印冇红色符章的“文凭”上填写名字；祭堂内，一些老太太在粘贴信封，信封是用白纸专门制作的， 一面刻印有童子站在莲花上的“青华诰”，i面刻写“虔备冥财一封上奉字样，装进一封纸钱并填写收寄信的人（魂） 名址，以保证能够准确“寄”到另外一个世界。这次法会需要超度的亡灵有上千人，每份送往冥府的文件都需要填 写受托人家报上的死者姓名、阴历时间等内容。（图4）。 上呈灵界诸神的文牒，需由“先生”在老君殿里亲自动手书写。恭请诸神下凡时，“先牛”们得书写大量疏文和 专牒请柬，呈送元始-农万神雷司诸神。就像给亡灵信函的名址等相关信息必须一个个手写填妥一样，法爭所请 诸神的名号，更是一点也不能马虎。在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