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埮星永远照耀着我们前进.pdf

“陆埮星”永远照耀着我们前进 戴子高 陆埮老师离开我们已有十月有余。这期间发生的事件确实不少，包括国际的、 国内的、单位的、周围的，但这些事件如过眼云烟，在我心里都没有留下太深印 象。然而，陆埮老师的音容笑貌却总在我脑海浮现，总觉得他还在办公室发邮件 看文章，或在组会上指导学生，或在外地出差参会做报告，或代表学校做招生宣 传，或与徒子徒孙谈笑风生，或与儿女孙辈享受天伦之乐。但是，我掐一掐手指 有了痛感后，才感到这些事件只在梦境中，在想象里，永远不能真实再现了。 我与陆老师于1989 年开始认识。那时我是上海原子核研究所理论核物理专 业的硕士研究生。陆老师应原子核理论室的邀请到所里讲授宇宙学和中子星物理。 我当时对这两个领域一无所知，但是陆老师从观测事实和基本概念讲起，借助于 数量级估计，给出了宇宙和中子星的物理图像，让我这个从未涉足于天文的学生 感觉到：天体物理既是一门把天体和宇宙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科，又是一门应用物 理知识并反过来检验物理规律的学科。例如，宇宙的极早期物理和中子星物理都 用到很多粒子物理和核物理的知识，包括粒子相互作用和核反应，得到宇宙的元 素演化和中子星的结构。于是，从陆老师的讲座中，我意识到天体物理是一门很 有意思的学科，便慢慢地喜欢上这个领域。陆老师在所里共讲了半个月的课，并 做了两场学术报告。在讲课之余，理论室的老师要我陪一陪陆老师。利用这个机 会，我和陆老师去嘉定县城公园逛了一逛，还在所里食堂看了一场有关日军731 部队的电影。影片中惨不忍睹的镜头让我和陆老师对日军用中国平民做低压和细 菌实验有极其深刻的印象。此后，每谈起那场电影，我们两人对日军就多了一份 恨感。当然，我和陆老师接触的机会多了，讨论的话题也多了，因而彼此的了解 也多了。我感到陆老师的物理功底深厚，洞察力强，深爱科研，仁慈忠厚。于是， 我利用一次课间休息的机会，问陆老师我能不能跟随他读博士。他不假思索地说： “当然可以，你和我开始都有相同的专业，研究天体物理没有问题” 。经过交谈， 我知道陆老师开始也是从事核物理和粒子物理研究的，后来改为研究宇宙学、中 “ ” 子星、脉冲星。他跟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中子星是自然界中最大的原子核 。受 此话鼓舞，我于1990 年上半年报考南京大学天体物理专业的博士生，从而成为 陆老师的正式学生。 进入南京大学后，陆老师给了十几篇有关中子星物理和脉冲星辐射的研究论 文和综述文章，也给我看他和王青德 （曾经的硕士研究生）在1984 年发表在 Physics Letters B 上关于中子星内部奇异夸克物质阻尼效应的文章。通过对中子 星和脉冲星做了近一个学期的调研后，我初步选定了几个题目，即强磁场下的壳 层结构、中子星的热演化、奇异星的诞生。当时，陆老师的学生不多，开始只有 我和韦大明。每周我们和陆老师开一次组会，我们汇报体会和进展，或者报告文 献阅读情况，然后陆老师谈感想和看法。每周开一次组会的习惯一直延续到2002 年陆老师去紫金山天文台工作，之后由我在南京大学继续组织学生开组会。此习 惯甚好。一方面，学生汇报进展和想法，接受老师和其他同学的批评，或者学生 提问题、谈苦恼，得到老师的解答或鼓励。另一方面，老师可以从学生汇报中了 解更多文献，再融会贯通，做综合分析，然后提出需要研究的课题。 我在攻读博士阶段研究的第一个课题是中子星壳层中强磁场对电子俘获反 应的影响。这是我自己找的课题。该工作虽然跟观测没有多大联系，但与我熟悉 的原子核物理有密切关系，是我从原子核物理到中子星物理的一个过渡。陆老师 鼓励我研究这个课题，相关论文后来被接受发表了。第二个课题是研究中子星物 质到奇异夸克物质的相变。这个课题与1984 年王青德和陆老师发表的论文有关。 我注意到国际上只考虑中子星物质直接相变到奇异夸克物质，其实这个过程应该 u d 经过 和 两味夸克物质相，于是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陆老师。他很高兴，鼓励我 好好研究。我首先利用量子场论推导非平衡时有夸克参与的弱相互作用反应率和 产能率，然后对正常中子星状态和原中子星状态分别进行计算，发现尽管从两味 夸克物质到三味夸克物质的相变时标很短，但是物质的温度却显著增加了，这会 引起很强的中微子暴，并有利于超新星爆发。这个结论对我后来的研究有启发性 的作用。如果没有陆老师的鼓励和指导，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