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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男人心 著作! ! 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 当代世界出版社 1 可怜天下男人心 ! 第二部分 上海———满江平篇 黄昏，柔和的夕阳光斜照在上海的大街小巷。 于家厨房里，于蓓的母亲正在热气蒸腾地炒着菜。今天她看 上去比往常要忙碌一些，因为家里来了两个重要的客人，但她的 兴致并不是很高。她五十多岁的年纪，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但过 于斤斤计较的女人，有着上海人特有的某种优越感与琐碎的脾 性。 此时，于家并不太宽敞的客厅内，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精 致可口的冷拼盘。于蓓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热情地和客人聊天。 他气质儒雅，和蔼可亲，一幅典型的中年知识分子派头。而沙发 上坐着的两位客人，却显得与这个上海市民家庭的气质格格不 入。 这两位客人是满江平的父母，来自东北农村，一看就是那种 质朴爽朗，但却土得掉渣的没有见过市面的乡下人。今天是他们 第一次到亲家家里做客，因而很隆重地穿着新衣服，却表现地很 不自在。面对和蔼可亲的于父，他们显得局促、木讷。 于父声调柔和，身子往前微微倾斜着，看着来自乡下的两位 亲家，礼貌地问道：“二老的身体都还好吧？” 169 可怜天下男人心 满父僵硬地笑笑，热情地回答：“没病没灾的，庄稼人就仗 着有副好身板儿了。” 于蓓端来咖啡递到公婆手中。满母是个大大咧咧的乡下妇 人，从未喝过咖啡，刚喝了一口，马上就喷了出来，喷得满身都 是。她扯直嗓门叫道：“这是啥呀？又苦又涩的，喝着跟药差不 多！” 满父不满地看着她：“亲家招待的还不是好东西？都给你糟 蹋了！” 于父忙宽慰她：“没关系！我第一次喝这东西也是喝不惯。 小蓓，快去换两杯茶来！” 于蓓赶紧帮满母擦着身上的污渍。 满母哈哈笑着：“只可惜了这身新衣裳了！” 这时一个皮球突然飞到满母怀里，把满母吓了一大跳。原来 是于蓓的弟弟于鹏和满江平的女儿雪儿在屋子里玩皮球。一看皮 球惊了客人，于鹏连忙过来捡起皮球，不好意思地笑着。 于父呵斥儿子：“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别把客人给吓着！” 于鹏吐了吐舌头，转身准备出门。 满母过意不去地说道：“哎呀，这是怎么说的？我们一来把 她舅舅赶的没地方吃饭了！” 满父：“是呀，还是挤挤凑一堆儿吃吧。” 于母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菜，说道：“别管他，人家是嫌 我烧的菜不好吃，要去吃 ‘麦当劳’！” 满母好奇地问道：“‘麦当劳’？那是啥东西呀？” 于母：“就是外国人吃的洋西餐呗。看上去倒像个样子，吃 起来蛮没味道的了！” 满母看着走出门去的于鹏，羡慕地说道：“啧啧啧！亲家好 福气呀，看这儿子长得有模有样，人高马大的。” 于母：“这孩子，光长个儿不长心眼。” 满母：“这好啊，小伙子实在呀！听说小蓓她弟是打篮球 的？” 170 可怜天下男人心 于母得意地：“是的呀，还算个国家级运动健将呢！” 满母：“江平往家里写信总说你这个岳母精明能干。你看生 出的俩孩子一个金童，一个玉女。哪像我生的那几个，像旱地葱 似的，长这么大了也没点儿精神样儿！” 于母笑得合不拢嘴， “啊唷，快别说了，好了，我该忙去 了。小蓓，帮我找点番茄酱来。”说着进了厨房。 于家的热情让满江平颇为感动，他感激地走到妻子面前， “我去找吧。” 这时于母又从厨房出来，大声问道：“我可忘了，亲家，你 们吃几两饭呀，我好下米。” 满父满母不解地对视一眼，一时答不上话来。 满江平拿着番茄酱出来，急忙说：“我爸妈胃口不好，他们 吃二两足够了！” 满母心直口快：“二两哪够啊？平时在家就着大葱蘸酱，你 爹能吃半斤贴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