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颗粒归仓.PDFVIP

运到宝钢的铁矿石、煤炭，机械卸船后还需人工清理船舱里的散落原料—— 为了“颗粒归仓” 2012 年8 月26 日《文汇报》第1 版 张晓鸣 王浩森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粮食如此，工业生产用的原料也是如此。运 到宝钢的铁矿石、煤炭，用抓斗、卸料机卸船后，舱内总会散落下一些，而此时 大机械使不上劲了。 宝钢物流原料物流部清舱组组长刘金龙和同伴们的任务，是人工清理这些原 料，将它们“颗粒归仓”。一年365 天，天天如此。 像个大蒸笼 见到刘金龙，是在宝钢的原料码头上。他头戴安全帽，身着工作服，脚穿高 帮翻毛皮鞋，脸庞黝黑。这天他上早班，虽然是早晨，但气温已经很高。天气预 报称，当天最高气温将达35℃。 简短的上下班交接和班前会后，记者跟随刘金龙来到4 号泊位，一艘3.5 万 吨的散货轮停靠着。上到甲板，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圆球——这是球团矿， 是抓斗装卸时从缝隙中漏下来的。刘金龙挥起铁铲，先把矿石聚拢到一起，再倒 回船舱。 用了半小时，甲板清理完毕，他打开入舱口，顺梯而下，记者紧随其后。狭 小的空间里黑漆漆的，记者紧张地一步步摸索着走，感觉双腿有些发软。大约走 下15 米后，到了舱底洞口。 船舱足有一个篮球场大，是敞口的，抬头可见一块长方形的蓝天，但一丝风 也吹不进来。记者顿觉进了大蒸笼，闷热难耐，汗水顺着脸颊、背脊、胸脯不住 地往下流淌。这里温度比甲板上高，上面35℃的话，下面至少50℃。 刘金龙通过对讲机向码头上喊话，数分钟后一台推扒机缓缓吊下。推扒机启 动，把散落的矿石归堆，舱内顿时粉尘飞扬。推扒机的推斗与舱底磨擦，发出刺 耳的声音。大伙一起挥动铁铲，把边边角角的矿石向中间聚拢。不一会儿，他们 的工作服、口罩已被粉尘染成了土红色。 最怕“小外轮” 清理船舱，当然要有强壮的身体。除此之外，刘金龙说还要做到两条，一是 快，一是细心。 他说：“我们必须快，不能拖延了船舶离岸的时间，否则要支付滞期费，给 宝钢带来赔偿损失。”因此工作紧张时，他们就在船上吃盒饭。 细心，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才能“颗粒归仓”。只见工人们时而踮起脚、时 而蹲下身，把舱壁缝隙里的矿石小心翼翼抠出来。 相比铁矿石船，煤船清舱更繁琐，特别是那些“小外轮”。所谓“外轮”，自 然是外国公司的船，前面加个“小”，是因为相比30 万吨的大船，它们的吨位只 有七八万吨。 每次有“小外轮”靠岸，清舱组的工人们就“如临大敌”。运煤前船舱里要 灌水，这样煤炭会粘在舱壁上，他们要用铁铲一下一下敲，甚至用竹竿捅，才搞 得下来。刘金龙说，刚入行那阵子，但凡给“小外轮”清舱，吃饭时双手都抖得 端不住碗，劳动强度太大。 “颗粒归仓”、聚少成多，由于他们的辛勤付出，现在每个月每个泊位回收 的原料价值30 多万元。 忧后继乏人 自从2005 年5 月来到宝钢，刘金龙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干。“刚来时真有些吃 不消，夏天热、冬天冷。”他笑笑：“不过都习惯了。特别是一个组的组员在一起， 互相配合，就像亲兄弟。” 他所在的班组现有 16 人，清一色男子汉，年纪大的近50 岁，平均年龄30 岁左右。大家干活时彼此照应，尤其上夜班视线不好，经常互相招呼小心磕碰； 吃饭时也互相看看脸色，发现谁有点不对就让休息。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后继乏人。“公司也在不停招人，但很多人干不到3 个月 就走了，我们已经有3 年没有进新人了。其实这儿的待遇在行业里算中上等，主 要还是工作辛苦。”刘金龙说。 照他的设想，自己和组员们应该多学技能，比如学会开抓斗机、推扒机。这 样不仅收入待遇能再高些，还有可能得到晋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