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实践——当代科学实践哲学的法国认识论根源.pdfVIP

历 史 与 实 践 ———当代科学实践哲学的法国认识论根源 刘　鹏 内容提要　当代科学实践哲学主要从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三个方面继承和发展了法国认识论的历史 主义传统。本体论层面，将法国认识论对事实之建构性的讨论，扩展为本体论的实践建构主义，进而摆脱了二 元论的束缚；认识论层面，将法国传统的历史认识论和局域认识论发展为情境科学观，为传统认识论的诸多难 题提供了本体论的解决方案；方法论层面，将“科学创造哲学”的信条发展为描述主义的方法论进路，从而为 其本体论和认识论主张提供方法论支持。在此基础上，实践哲学开始走出社会建构主义的相对主义道路，发 展出一条“相对的相对主义”的研究进路。 关 键 词　历史认识论　科学实践哲学　相对主义 　　当代科学实践哲学常被置于英美科学哲学的学术谱 因、库恩的思想来源，进而考察法国认识论—奎因、库 系中，这一定位有其合理性，但却面临两个问题。一方 恩—ＳＳＫ—科学实践哲学这一线索中法国认识论的影响。 面，在观察与理论关系问题上，迪昂、彭加勒、梅耶松等人 不过，这项考察工作的重点应集中在这一线索的前后两 的讨论远早于英美学术界，且对后者产生了深刻影响，这 段，如果要将两端直接联系起来，则需暂时抛却英美后实 种影响最终渗入到科学实践哲学中。另一方面，如果将 证科学哲学这一中间环节，直接考察法国认识论与科学 科学实践哲学单纯作为英美科学哲学历史谱系中的一 实践哲学之间的关系。此种考察是逻辑的，因其核心是 环，那么，实践哲学的一些研究主题将难以理解，如逻辑 厘清两者在理论与方法方面的逻辑承接关系；同时又是 实证主义对形而上学的祛除使得科学哲学的关注点一直 历史的，这种逻辑关系需要切实的文本和历史依据。以 集中在认识论领域，既如此，科学实践哲学的本体论考察 此原则，可将法国认识论对实践哲学的影响归结为三方 就缺乏理论来源，劳丹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①。实际上， 面：（１）本体论层面，法国认识论特别是勒鲁瓦、巴什拉等 不管从深层的逻辑关联还是从真实的历史联系来看，科 人对本体建构性的讨论，成为实践哲学建构主义立场的 学实践哲学都受到了大陆科学哲学特别是法国认识论② 理论来源，并启发他们在实践层面上走出了传统二元论 的影响。不过，由于法国认识论历来被英美学术界所忽 哲学；（２）认识论层面，法国认识论对理性的历史性和局 视（迪昂、彭加勒、梅耶松等人的部分著作除外），再加上 域性的强调，推动实践哲学走向了情境科学观，这一方面 实践哲学本身仍处于快速发展期，人们暂时忽视了对这 破除了科学哲学对方法论的崇拜，弱化了科学的地方性与 一流派的法国根源的追问。 普遍性的矛盾，另一方面也为迪昂命题提供了实践化的解 开展这一追问工作，有两条路径可循。既然实践哲 决方案；（３）方法论层面，当代实践哲学的经验哲学进路， 学受到了奎因、库恩等人的影响，那么，可以通过回溯奎 践行了法国认识论的“科学创造哲学”的方法论信条。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法国科学哲学的历史与逻辑研究”（项目号：１１ＣＺＸ０１７）的阶段性成果。 ５０ 历史与实践 的认识论限定，进入了本体论；另一方面也使拉图尔的认 历史与本体 识论主张获得了本体论的支撑。但由于此时的拉图尔仍 近代哲学的认识论转向以及传统科学哲学对形而上 未能将巴什拉和布鲁尔的哲学立场有机结合起来，所以 学的拒斥，使本体论长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