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主之合法性与现代法律之科学基础.pdfVIP

论民主之合法性与现代法律之科学基础 青维富 内容提要　在西方法哲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法律作为人类意志的表达，其合法性基础颇有争议。在西 方法学界，法律尤其是实证法的合法性基础概而言之有三种叙事方式：一是实证法必须符合作为高级法背景 之自然法才使其具有了合法性基础；二是法律合法性源于主权者，在此之主权者既可是君主也可是人民；三是 借助自然科学的实证研究方法，把法律科学作为社会科学之组成部分，提出现代法律必须具备科学性基础才 使其具有合法性。因此，有待我们探究的问题是，现代民主应如何赋予法律尤其是实证法以合法性，具有正当 性之法律的科学基础是什么以及现代民主下的法律与正义之间的关系如何。 关 键 词　民主合法性　法律正当性　法律正义　法律科学 　　在西方法学界，现代法律就是一种意志的表 是依情况而定和具有可变性的）而使其具有效 达。作为具有意志性的规定，今日之法律可能不 ① 力。” 换言之，实证法就是这样一种被假定存在 同于昨日之法律。在西方社会里，堕胎行为和同 的法律，它基于一种具有意志性和可变性决策的 性恋行为曾经是非法的，而今又是合法的，在将来 权威而存在。然而，实证法的这种意志性并不是 的某一天则可能又是非法的。当然，法律的这种 向它所产生的恣意性发出信号。相反，正是实证 延展性和可变性特征也有其显著的优势，它能适 法的这种意志性要求实证法具有其合理性和正当 应社会的、经济的和政治的发展之迫切需要，特别 性。实证主义的批评者们不应当仅仅把它作为一 是在现代快速的商业化社会里，现代法律的适应 种不道德的信条而不予考虑，而这种不道德的信 性能够为促进和规范具有意志性的社会和经济关 条可能授予法律和其机构相悖之权力。如果要对 系提供一种重要而强有力的手段。 法律实证主义做出一种有意义的批评，那么就必 须认真地考查提供给实证主义者思维的那些法律 现代民主之于实证法的合法性 特有的正当性。 作为一种具有意志性的法律，它具有可变性。 欧洲科学主义者们宣称实证法在科学上有其 这种具有可变性的法律一般称之为实证法，正如 自身的起源，从而反对法律理论家们所提出的共 尼克拉斯 ·鲁曼那具有洞察力的表述，它是由一 识论，即实证法是民主革命的衍生物。然而罗伯 种依情况而定的且具有可变性决策的权力而使其 特 ·帕斯特写道，现代法律必须基于其所宣称的 发生效力的行为规则：“我们可以把这种实证法 民主自治而具有其权威；只有当公民“自身作为 概念简化成为一种准则，法律不仅通过规定被假 治理者而亲身体悟了他们的政府”，他们才将接 定存在（即有选择性），而且通过决策权力（尽管 受法治的合法性。事实上，如果法律的权威必须 １３１ ２０１７．３ ⑤ 由具有理性的公民共同体所接受的话，那么实证 不受司法所控制。 尽管对于一部法律体系而言， 法，正如尤里根 ·哈贝马斯所叙述的，“在没有激 把最终权威置于法院或其他机构的法律效力之下 进民主的条件下，法律就不可能被接受或维持”。 是可能的，但是民主所必须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