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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承受 (方应看、无情)
苍沉月 著
(一)
秋去春来,秋来春去。世间变换,沧桑更替,出乎个人意料,也不由个人控制。
即使是对于这位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方小侯爷方应看,也是如此。
或许,他并不像他自己以前和众人们以为的那么强大。他就连自己的心也无法掌控。
满腔热情,却赋予无情。
“江山即使易主,这大好河山还是不变的。青山不改,若可以,我宁愿带你去看细水长流。”方应看悠悠而道。换来无声,无情的无语,丝毫不带感情的沉默。
他却走在他身后,将他领了过来,每日握在他的轮椅的扶手,感觉心中那么踏实。握在手里的他的椅背,任凭任何权力繁华与其交换,他都是不会给。
若是早几年,谁做梦也不会想到,方应看这双武功深厚饱经他人鲜血的手,会去为一个人,就是那位无情公子,日日推着轮椅,以及做那些家务事?
无情公子,代号无情,他的本名为成崖余,出生于成氏大家族,幼时全家惨遭灭门,他也被仇家废了双腿,却靠顽强的意志与其师父精心教养,修炼武功,反而自成一家,坐在轮椅之上便可四面无挡,一手暗器使得臻于化境。
当年,他便是六扇门捕快的领袖,“四大名捕”之首。而方应看小侯爷,那个逆谋篡位夺权者,正是他的头号对手。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成为了朋友?
“或许,此刻他依旧没讲我当成朋友。只是他不会恨我。因为他无情。”方应看牵了牵嘴角,残留一丝过往的邪魅,更多沾染着现在的沧桑,对自己无奈地说。却依旧充满了希望。
新的希望。
这是他与他在繁华之外的生活。
方应看选好了一块乡间居所,与无情隐居此地。小小的木屋,却是如此温馨。屋前一块小园,更增清雅,方应看已为他种下了,春天的兰,夏天的竹,秋天的菊,冬天的梅。
每天,他重复着那样的活动,采药,煎药,冲配无情公子需要服用的奇楠香茶,替无情缓解病势,还有衣食起居的柴米油盐。一点一点,他做得津津有味,每日重复着,却丝毫也不机械不无聊不沉闷,每一个动作,都承载着感情。
别以为这是方小侯爷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倘若是的话,他为何能坚持至此?
已经有将近三年过去了。
这日,他又为无情采药煎药,简朴的木屋布满了药香味。
无情冷冷地看着他,方应看嘻嘻笑笑地走过来,心情很好。
望着他冷峻的清秀绝美容颜,方应看不由得打趣,一如他过往风流倜傥的语气,却更沾染了些许多情且至深的关怀:
“无情兄这么瞪着我不累呀?现在天渐渐凉了,小心风吹疼了眼睛。”
又换来一个白眼,不过无情果真不瞪眼睛了,方应看见了,笑得更开心。
这种日子真是过得有滋有味,怎是掌管大片江山大堆烦心事能比的呢?
对于当时的决定,方应看一点也不后悔;虽然看似冲动,但心底他知道,那是他深刻考虑的决定,也仿若是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就注定会有的安排。
“来,喝杯药,我帮你熬好了,现在不烫,正好趁热喝。等下再喝止咳的奇楠茶。”说着,方应看就将一个小碗小心翼翼碗过来。
无情听着方小侯爷的唠叨,眼中透出一丝鄙视,无声的声音传递出一个信息:你怎地如此啰嗦,婆婆妈妈,倒不似你方小侯爷的做派!
方应看乐得笑呵呵的,似乎看透了无情的心思,轻轻道了句:“照顾成兄自然要尽心尽意了,婆妈也是免不得。”
无情接过汤药的碗,冷冷道了句“谢谢”,方应看立刻觉得无情是被他被感动了,自己兴奋和感动起来,“啊……”一时都不知说什么了。
顿时,无情眼中又扫过一丝寒意,一些下子似泼了一大盆冷水:“我只不过出于基本礼貌,而且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别自作多情了。”
“唉……多情自被无情恼。”方应看咕哝了一句,听起来随意,却又似一声深深的叹息。
无情的手僵硬了一下,立即恢复常态。
方应看已经转身走了,把他喝完药的碗端走拿去洗。
不要奇怪怎么养尊处优的方小侯爷会做这些下人干的事情,他不知多少情愿,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啊!而且……而且还有他的无情兄,在那发布号令,不让他找下人,非得他自己来做呢。
“唉,无情兄也是为我好啊,他说我们不能坐吃山空,虽然我带的积蓄够了,他想把钱留到必要的时候应急用,平时可以自己应付就不要花钱雇人了……无情兄真是考虑周到啊!”
“再说,我们好不容易隐居此地,换来了这样的清净,不能再让外人来,万一惹上麻烦就不好了!更是,我与他的世界,怎么好再让人家来打扰我们呢!”
“无情这样真是让我得到了锻炼,现在我做家务比以前灵光多了!这也是陶冶心灵么!”
不知是方应看天生乐观,还是很会自我安慰,或者自我欺骗,又或者受虐倾向,总之他不但乐呵呵的,还夸奖无情对他多好呢。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想着,嘴角浮起了满足感。
再端着温热的奇楠香茶回来时,远远望见无情已径自来到花园里,静静观赏着按时开放的九月菊。温雅如玉的白衣公子,静静坐在花丛中,秋风轻轻吹拂他的发丝,更加牵动悄悄观看他的人的心。
方应看只觉得那是一幅最美的画面,美得不忍心去打扰他,牢牢将这一切印入眼底,记入心底。
“既然来了,还呆在后面做什么?方小侯爷何时变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无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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