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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代表专职化：观念，操作，问题及预防 黄佶 （ * 本文为“代表制度与代表履职空间”学术研讨会参会论文） 摘要：人大代表专职化是完善人大最重要的措施之一。 我们应该改变一个旧观念： “只有 工人才能代表工人的利益，只有农民才能代表农民的利益” 。“人民代表”不应该仅仅解释为“来自人民的代表” ，而更应该解读为“人民利益的代表者” 。人大代表职业化可能导致出现一些负面现象，可以采取这些措施进行预防：不扩大直选范围，不提高直选层次；选举经费 统一平分使用；增加人大代表的罢免主体；用党组织的干部去充实专职人大代表队伍。我们应该从中国整个政治体制改革的大局考虑人大的完善，而不是就人大论人大。 关键词：人大代表专职化，政治体制改革，民主政治，直选，竞选经费 随着中国的现代化，国家和地方的各种事务越来越复杂。全国人大和地方各级人大是人民行使权力的机构，人大代表是人民的管家，需要有丰富的知识和经验、足够的精力去搞清楚国家和地区的事情。如果拿到政府的年度预算书，看不懂，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看懂，只能匆匆表决通过，这是不合适的。 人大代表应该逐步实行专职化，使他们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学习必要的知识，掌握必要的信息，做好代表工作。 我们应该改变一个旧观念： “只有工人才能代表工人的利益， 只有农民才能代表农民的利益”。马克思、列宁和毛泽东、 周恩来等知识分子就很好地代表了工人农民等无产阶级的利益。 一个不能脱离工作岗位的工人去做人大代表，他只能在八小时工作时间之外去从事他的代表工作，这样他用于代表工作的精力必然很少。另一方面，虽然他是一个专业工人，但他 1 对工人情况的了解，也只能局限在他所在的岗位上，或者他所在的流水线上、车间里、工厂里，至多在他所在的行业内。 如果是专职人大代表，就能把主要精力全部投入代表工作。如果他是工人选出的代表，他能够去不同的工厂、了解不同的产业、不同的岗位上的工人的情况，能够更好地代表工人的利益。 我们应该认识到， “人民代表”不应该仅仅解释为“来自人民的代表” ，而更应该解读为“人民利益的代表者” ，因此，不能认为只有生产第一线的工人，才能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 一个人全心全意代表一群人的利益， 其驱动力可以来自思想觉悟， 也可以来自物质利益。我们应该认识到：能够终生大公无私的人虽然有，但数量极少，靠他们来担任人大代表，数 量远远不够。因此，符合实际的、能够长期有效的做法，是把人大代表们的私利和他们的工作成绩捆绑在一起，即实行人大代表专职化，把他们的生活来源——代表资格——和他们能否很好地代表选民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专职人大代表的生活资料来自代表资格， 而他的代表资格来自选民的信任和选择， 因此，他自然会努力为他的选民服务。西方国家的议员们思想觉悟并不高，但仍然能全心全意地代 表选民的利益， 证明了这一点。 政治制度只有建立在切实可行的基础上， 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无须否认，一旦人大代表成为一种职业，代表资格成为一种生活资料的来源，肯定会出现一些不良的现象。例如，一些人为了当选，为了迎合选民，会做出不切实际的承诺，会不择手段，发表不负责的言论，煽动选民的情绪，攻击其他代表候选人，甚至攻击政府、攻击执政党、攻击国家的基本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导致思想混乱和社会动荡；他们为了当选， 会投入或募集大量金钱进行宣传造势， 不仅引发大量噪音和纸张垃圾， 还可能引发政治狂热；他们当选后，为了回报大捐助者，可能会徇私舞弊，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 但我们不能因为存在这些可能性而不推动人大的发展、不实施人大代表专职化。我们可以采取其它措施，预防这些情况的发生。例如： 1，不扩大直选范围，不提高直选层次： 把人大代表的直选控制在目前较小的范围内、较低的层次上，即只有基层人大代表实行直选。由于选区较小，候选人的竞选议题只能集中于较小区域，集中于具体的民生问题。上级人大代表仍然由下级人大代表用间接选举的办法逐级产生。这不仅能够预防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民众，也能够避免不熟悉政治的群众浪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做盲目的选择。境外民主选举的实践表明，很多选民是根据候选人的长相、风度、籍贯、演讲水平等，以及自己对候选人在情感上的好恶，做出投票选择。这已经背离了民主选举的初衷：选择最能够代表自己利益的政治家出来，管理地方和国家。 中国没有必要走西方民主的歪路， 不应该把 “直选范围大、 直选层次高” 作为是否民主、 民主化程度是否高的标志。大范围、高层次的直选，未必能反映老百姓的利益，反而会被政 客利用来制造政治动荡。很多处于政治体制转型期的国家和地区的惨痛现实，应该成为中国 进行政治体制改革时的前车之鉴。 “理性，平静，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和生产” ，应该成为中国 2 民主的特色之一。 对间接选举产生的上级人大代表，仍然可以有很多制约的办法，例如规定上级人大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