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广西土司儿子乡试舞弊案（下）.pdf

观众朋友们好，欢迎收看 《法律讲堂》！ 上一讲我们讲到，广西巡抚孙士毅审理结果上报朝廷，请求皇帝对下一步的 审理工作作出指示。让孙士毅没有想到的是，乾隆皇帝把他狠批一通，要求孙士 毅继续进行调查。接到这样的上谕，让孙士毅觉得有点冤。为什么这么说呢？ 实际上，岑照试卷的问题之所以被发现，完全是孙士毅主动调查的结果。如 果在确定录取名单的那天，孙士毅对岑照的名次不产生怀疑，后来又不找学政去 调取岑照的平时考试试卷，岑照的舞弊就可能没有发现。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孙 士毅是岑照爸爸岑宜栋的顶头上司，他们本来就很熟，他如果真要大事化小小事 化了，进行冷处理的话，他完全可以不声张，甚至可以私下跟岑照和他的爸爸说 说，说不定岑照全家上下都要对他感恩戴德，好处自然也少不了。现在，他孙士 毅主动去查这件案子，现在不但没有换来皇帝的表扬和嘉奖，反而挨了皇帝的一 顿批，他不冤吗？！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孙士毅在处理这件事上，也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 对于岑照的交代，就说他是在考场中默写或者抄写了范文，孙士毅并没有进行核 实，如果他按照岑照的交代，去找这些文章核实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如果 范文跟岑照试卷上文字基本对得上，就说明岑照说的是实话。如果完全对不上， 那就完全能说明岑照是假招供。可是，身为巡抚的孙士毅并没有这么做，就向朝 廷提交了报告，确实有点草率。这一点来说，乾隆批评他，对他来说真不冤。 不管怎么说，事情到这一步，孙士毅只能继续调查，必须有一个交代。他按 照皇帝的意思，首先传讯了负责岑照试卷评阅的同考官。这位同考官说，自己是 根据考生的试卷来打分的，丝毫没有徇私舞弊。孙士毅也觉得，如果真是岑照与 他勾结，他完全可能让岑照考中，但是应该不会把岑照列为第一名，毕竟第一名 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发现。因此，录取岑照为第一名，反而让考官徇私舞弊的 嫌疑变小了。既然考官没有什么问题，那接下来该怎么调查呢？ 孙士毅第二个传讯的人是岑照的老师，岑照之前说抄了这个老师的文章。在 巡抚衙门的大堂之上，面对孙士毅的严厉审问，这个老师觉得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担心自己顶下去，少不了皮肉之苦，还不如招供了算了。再说，他岑照也没有给 自己什么好处，犯不着为他兜着什么事儿。他说岑照之前交代的第一场抄写的八 股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他还说，在这次乡试前，岑照曾经去永安州，见过知州 1 叶道和和他的贴身随从曾兴，永安州知州是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大概可以说是永 安州的州长。岑照之所以去拜见他们，是请他们两人去找一个能帮他代考的人， 找谁呢？一个叫曹文藻的人，这个曹文藻是叶道和的师爷，也就是他的一个秘书， 是举人出身，水平比较高。这个老师交代的内容，让孙士毅是异常兴奋，案情是 柳暗花明啊。于是，他再次提审了岑照。孙士毅问：你认识曹文藻吗？岑照之前 还抱着无所谓态度，他孙士毅最多就给他定个抄袭、夹带舞弊，算不了什么大罪， 大不了革掉举人，打几十板子屁股了事。但是，他一听到 “曹文藻”三个字，立 马就蔫了，他知道孙士毅能找到曹文藻，他全完了，再也藏不住了。曹文藻可是 个关键证人啊，孙士毅能找到曹文藻，说明事情已经全部败露了，再抵赖也没有 用，肯定瞒不过去了，否则孙士毅肯定会大刑伺候，与其那样，还不如交代算了。 他说，自己确实去找过叶道和，经过叶道和的撮合，曹文藻答应帮他代考。怎么 代考呢？这次代考，并不是曹文藻假冒岑照的名字进场代替，而是采用在考场内 换卷的方式来代考。具体来说，就是岑照和曹文藻都进考场，曹文藻写好答卷之 后，再想办法传给岑照。这种舞弊方式，在科举时代有一个专有名词，叫“龙门 掉卷”。这样的舞弊方式比直接代考要隐蔽得多，如果在考场中传递试卷的时候 没有被发现，以后就很难被发现了。 除了曹文藻帮助做题写答卷之外，还需要有一个传递的人，通过与叶道和再 三商量，最后决定请叶道和的贴身随从曾兴来负责传递。无论是曹文藻，还是曾 兴都要进考场，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呢？ 叶道和有办法。由于叶道和是这次乡试的负责后勤的官员，他就利用这一便 利条件，把曾兴和曹文藻都带进考场，让他们作为自己的助理，协助自己处理工 作。在报酬的问题上，岑照跟曹文藻谈好了条件，如果能帮他考取举人，就送给 曹文藻白银1000 两。按照乾隆时期的米价来折算，1000 两银子大概相当于25 万元人民币，是一笔巨款。如果没有考取举人，就只能给200 两辛苦费。他们俩 还商量好，到时候由曾兴利用考试休息送饭的机会，将答卷传给岑照。 听了岑照的招供，孙士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