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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欢故意伤害案案例分析 【裁判主旨】成立正当防卫需要满足五个要件：（1）防卫原因是否是因为犯罪行为；（2）防卫时间是否是犯罪行为正在发生；（3）防卫者是否具有防卫意识；（4）防卫对象是否是犯罪行为人；（5）防卫行为是否在必要限度内。成立正当防卫后，犯罪嫌疑人则可以不负刑事责任。但如果防卫过当的话，依然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本案中于欢的行为是构成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存在诸多争议，但从本案的有关证据来看，于欢的行为应当构成防卫过当，故而成立故意伤害。 一、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基本情况 犯罪嫌疑人：于欢 被害人：杜志浩 二、案情概要 2016年 4月14日，杜志浩等人纠结多名社会闲散人员，组成一支催债队伍，对于欢母亲苏银霞的工厂进行多次骚扰，并同时对其母亲进行辱骂、殴打。其后催债的事件升级，杜某等催债人员将苏银霞和其儿子于欢，连同 1名职工，围堵并控制在公司接待室。在这期间，杜某等人不断用污秽性和羞辱性话语辱骂苏银霞，并脱下于欢的鞋子，来堵住他母亲的嘴，并故意在苏银霞的胸口弹烟灰。更有甚者，催债人员杜某脱下裤子，用男性生殖器，羞辱苏银霞。这一幕被路过的工厂员工看到，便马上通知于欢的姑妈于秀荣，让其报警。聊城市民警接到报警后，很快赶到现场，但只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便打算离开。于秀荣见警察将要离开，赶忙拉着一名女警，并试图阻挡警车离开。此时，于欢看到警察将要离开，情绪失控，站起来企图冲到屋叫回警察，但是被催债人员阻拦。于是，在双方冲突过程中，于欢摸到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捅向杜志浩等催债人员，最终导致杜志浩等4名催债者受伤，而杜志浩因就医不及时引发失血性休克死亡。随后，2016年11月21日，山东省聊城市人民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向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公诉，认为犯罪嫌疑人于欢犯罪情节严重，应予接受法律的惩罚。2016年12月15日，聊城市中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了这一案件，认为于欢在面对多人、多次、持续纠缠时，没能采取正确地处理方式，反而持刀刺伤、刺死他人，其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但考虑到本案被害人在讨债过程中存在不当行为，具有过错，加之于欢在案发后能够老实说明自身的罪行，依照法律应当从轻处罚，于是判处了于欢无期徒刑。随后，对于一审判决，于欢表示不服，遂向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上诉，山东高院认为于欢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构成的故意伤害，一审量刑太过严重，所以二审改变为有期徒刑五年。 三、裁判理由分析 （一）于欢的行为是否超过了正当防卫防卫限度要件 我国《刑法》第20条第1款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第20条第2款规定：“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免除处罚。”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2015年修订）》该条第一款是对正当防卫的概念进行的阐述，第2款是对正当防卫必要限度的规定。根据目前理论与实务的观点，一项行为要想成立正当防卫必须具备五个条件，分别是：（1）防卫原因；（2）防卫时机；（3）防卫对象；（4）防卫意识；（5）防卫限度。笔者将从这五个方面 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2015年修订）》 1、防卫原因。这一要件要求防卫行为必须是针对不合法的行为而实施。一般认为，“不合法”即是与法律规定不相符合的行为，不仅是犯罪行为还有违法行为。根据刑法条文的规定，防卫行为只能针对不法行为。反之，如果针对的不是不法行为，那么防卫行为则无法成立。在本案中，杜某等人将于欢及其母亲控制在接待室内，并通过言语和行为对其母亲进行侮辱，这本身就已经与法律规定不符，是一种不法行为，所以于欢的行为满足了防卫起因这一构成要件。 2、防卫时机。这一要件是指要符合法条中规定的“正在进行”这一概念，是对不法侵害发生的时间的规定。法律的这一规定，为实行正当防卫设定了一个时间段，即不法侵害已经开始但尚未结束，还在进行当中。根据正当防卫的立法宗旨，设立正当防卫的目的在于授予被侵害人自救的权力，用以弥补公权力的保护不及时。因此，这就要求，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正当防卫行为才有实施的空间。本案中，于欢和母亲还有另一名员工被限制在接待室，不法行为已经发生还没有结束，并有继续进行的可能性，所以这一要件得到了满足。 3、防卫对象。这一要件要求源自法条中“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规定。现代民主国家，只有法律规定的国家机器才可以对犯罪行为人进行处罚，任何个人都不能对犯罪者私自进行处罚，这是为了防止私人报复带来的社会动乱，这也是文明社会与野蛮社会的最大区别所在。所以，在文明社会里，自身权益遭受侵害时应当积极寻求公权力的救助，但由于国家权力会有救济延迟的问题，所以国家允许公民有自我防卫的权利。因此，正当防卫要想可以有效地打击不法侵害行为，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