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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西山野笔记 滇西山野笔记 PAGE / NUMPAGES 滇西山野笔记 滇西山野笔录 山果野菜 我生在滇西高原长在滇西高原，滇西山野在我眼中，就像一家吃不完赏不尽的大水果店和蔬菜铺子。春季的时候，山野堆青叠翠，桃红柳绿；夏秋节气，果实累累。我和伙伴最早能从山野吃到甘甜的羊奶果。跟着布谷鸟的一声声高唱，香气蓬勃的刺果就羞红着脸挂满枝头，等候我们去摘取了。刺果还没有完整藏形匿影，那山坡上的樱桃和杨梅的甜香就随风飘了过来，等这些果实随风而逝，我们也不会难过。由于山桃、脆梨和秋柿等又纷至沓来地次序登场了。它们快绿怡红，各有各的精神，各有各的光影和色彩，一眼望去确实让人垂涎欲滴。它们伸手可得，咬一口，真鲜真甜，口味很美。有时我们只顾品味，竟忘掉了仪表，双手和嘴唇被果汁染红了，连我们的笑里都溢满了果汁味！ 除了这些山果，山野还有各色菜蔬可供食用。比方刺桐菜，竹笋，鱼腥草呀，木耳和菌菇呀 它们或状若耳饰，或形似小伞，或单株栖息，或结群齐集，其色彩更是五彩斑斓。假如纯真用审美的目光来赏析这些各臻其妙的菌菇，箐鸡枞在它们中间自然不乏艳品、珍品、逸品和神品。蕨菜也 是植物美食种类的极品之一。 故土人给它取名为 “小佳人”。它嫩肥的根茎上，叶尖从双侧蜷起来抱在一处，到了顶部形 成娇小玲珑的逗号，极像一位俯首低眉羞怯的少女。它细嫩无筋，洪亮滑润，吃法也很多，可炒食，可凉拌。唯用清油炒熟加调料，俊秀青香，一个个似嫩绿的小女子拳头挤在盘子里，一副玩态可掬的样子，还未动筷，马上被幽香环绕给 熏醉了。特别是腌渍后的蕨菜， 能够向来保持着年青的绿色。 这害羞的少女，永久充满春的色彩，实在令人敬羡。 山苦菜也不甘落伍。 家乡有句俗话：“苦菜豆腐报安全。 ” 听说明朝建文皇帝朱允 ?傻蹦瓯苣岩 ?饭，路经博南古道，饿得一脸菜色，吃了彝人家恩赐的一碗苦菜豆腐汤，脸上有了活色，四肢开始回暖，于是，给这道菜赐下了一个荣华的名 字“珍珠翡翠白玉汤” ，“珍珠”指清汤碎沫， “翡翠”指山苦菜，“白玉”指白豆腐。其名不单能够让人想象出汤的色 彩，并且颇能吊起人的胃口。 银江河里的动物 夏季食品更是丰富，并且，晴天气一个接着一个。这时我和天真调皮的伙伴扛上锄优等工具，背上一只小锅和油盐，再带上一些吃的喝的及调料足矣，到银江河去捉鱼摸虾，真是生命中最有活力，最犯难忘的日子。 银江河水在两岸树木的遮护下，显得分外清明，水流也很迟缓，只见细鳞鱼成群作队地游来游去，依依难舍，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动人。 于是，我和伙伴选择了一处最简单截流的叉道，手忙脚乱地搬来石块和草叶堵住叉口，又用粪箕抬来泥土，把水堵干。这时，细鳞鱼失掉了水的掩护，一尾尾在河床上跳动，很简单捉住它们。但细鳞鱼仍是很狡猾，假如叉河里有小湾潭，它们就会闪避在石洞不再出来。这就需要好几个人下到潭里，用手去石洞里捉。谁从石洞里捉出个有重量的鱼来，河滩上就会响起我们的欣喜而稚嫩的喝彩。这类鱼的鱼鳞少而细，肉肥味美，小的体重二三两，大的可达十余斤。 此时，在河畔整理出一小块地方，用三块石头支起一个小锅，锅里面盛满水，放些作料什么的，再拾些干柴点燃，把一条条白白胖胖破肚后的鱼放进锅里稍煮，即可食鱼。这河水煮河鱼，原汤化原食，真是妙趣横生啊！ 还有捉到许多活泥鳅和盘干虫，只有带回家放到净水中饲养多日，让其吐尽腹中之泥，打几个鸡蛋放到水中，饿极了的泥鳅即是鲨吃鲸吞；泥鳅换肚后，把一块嫩豆腐和泥鳅一同放到锅里煮，泥鳅怕热，钻进冷豆腐里去，这就是其味鲜美的“泥鳅穿豆腐” 。盘干虫身黑多足，样子挺吓人，可用开水一烫，剥去黑皮，稍沥干水，热锅一炒，香气如丝如缕地飘散开去，经常村东炒虫，村西都能闻到奇香。当虫肉 在嘴里打着滚儿时，那种美味叫人欲叹不得，欲唱不可以。 稻草的情怀 寻找着夏季的芳踪，金秋潇洒而至。天空看上去遥远而空阔，纯净得像一泓清水。远眺望去，山下的野外笼盖在金色的阳光里，显得沉静了很多，满山的树木在秋风中轻轻地吟唱着，树叶子已变为亮黄、金黄或褐黄，像一副颜色厚重的暖色油画。只管绚烂以后，将是飘落枝头，回归大地，但它们仍旧努力奉献着一片绚烂。 谁曾了解，给予这片野外秋景的不是首选代表秋菊的芳香，竟是堆放在田埂或晒在场边的稻草。 “稻草”这个词听起来比较冷峻， 《现代汉语字典》的解说为脱粒后的稻秆，可用来打草绳，或造纸作饲料等。可 是，在我的家乡， 它不单称为稻草， 并且还被称为 “齐草”。只有那些又绵软又蓬松的草才称为稻草，这类草一沓沓堆放在那边，有一种驯服的纷杂之美。 在我的家乡，稻草是牛马一冬的主要料草，千百年来， 牛马的咀嚼功能已适应了稻草那种带着韧性的柔嫩。所以， 谷收以后，稻草垛向来是村里村外最伟岸的标记。它有的堆 放成长方形的，可长数丈，一般雄踞在晒场的一角；有的堆 放在田角地边，像一个个圆圆的“蒙古包” 。冬季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