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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手指甫跃辉
尘土飞扬的大路在两个孩子的脚下延伸。路面上,雨天留下的一个个泥坑,让太阳火热的舌头舔干了。
“你真晓得阿爸的手指掉在什么地方?”许亮再次停下,转身盯着弟弟。
“真的!”许明说.
大路尽头灰蒙蒙的,他们一前一后,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影子。厚厚的灰尘,在脚下发出喑哑的扑突声。许亮眼前浮现出父亲痛苦的脸。他感到那张脸很陌生,他使劲回想他熟悉的父亲的脸。
父亲是个好木匠,爱笑。舅舅教会他如何造出桌椅板凳后,十五岁的父亲就离开村子。几年后回来,舅舅仍只会造此桌椅板凳,他已是建筑队的师傅了。他们眼里,父亲就是英雄:头发根根竖立,精神抖擞;那双手宽大有力,兄弟一起也扳不过他一只手。
许亮上学那年,那双大手放下锯子,握住了方向盘,离开了村子。端午,父杀没回来;中秋,父亲没回来;过年,父亲没回来。他们和母亲常到村口,望着那条通向村外的大路,大路尽头灰蒙蒙的。直到夏天,父亲回来了,他们没看见汽车。他们问汽车在哪,父亲笑笑。
父亲的大手又握住锯子了。锯齿飞速旋转的刨木机前,父亲咬紧牙关,鼓看腮帮,用胸口抵住粗重的原木,一步步挨近刨木机, 旋转的锯齿割进原木,火花四溅,锯末纷飞,剌耳的声音像细铁丝,勒
得耳朵热辣辣的。常去建筑队玩耍的两兄弟,张大嘴巴,看看父亲的手擦着旋转成白亮亮一圈的锯齿推过去,缩回来。
父亲回家后,他们很少看到他笑。一天晚上,许亮从梦里醒来。“下个月?怎么拿得出来?”父亲说。 “总要想想。早晓得,就不去开什么车了。” “好好,我明天就去卖刨木机还钱。”
父亲的笑越来越少了。只有和木匠们聊天,还会炫耀他那双大手。“瞧瞧!哪个木匠有这样一双手?当木匠的,谁的手指不要断几
根?”舅舅就是的,他的右手只剩三个指头……以后呢?父亲再不会炫耀他那双大手了吧。
昨天放学回家,母亲说:“你爸的手指给刨木机割掉了。我要和他去医院,他死活不让,说不过掉了个手指。我怎么放得下心?”
“我去!”许亮有点兴奋。
“你敢去?”母亲脸上亮堂了,就如当初给父亲的车灯突然照亮。“怎么不敢。”他也成了父亲那样的英雄。“不过掉了个手指。”
他想像着父亲说话的样子。
医院。父亲的头发很长了,乱糟糟地趴在他的脑门耳际。见到许亮,父亲努力笑了笑,两个酒窝裂成两条可怕的伤疤。
“你怎么来了?”父亲的声音落在阴湿静谧的空气里,像水渗入沙子。
“妈跟我说的。”许亮嗫嚅道,“阿爸,我们回家吧。” “你先回去,我今晚……”父亲声音虚弱,嘶嘶地吸着气。
许亮很失望。他原以为父亲不等他说,便会跳下床,扯掉绷带, 骑上单车带他回家的……
“总算回啦!”母亲跑过来,“你爸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有没有好些?”
“不过掉了一个手指,阿爸才不在乎,是吧!”许明神气十足, 热切地望着哥哥。
“阿爸说没事。”许亮很累,想要尽快摆脱弟弟的目光。晚上睡下后,许明又问了许多问题. 许亮没有回答,总不能告诉他父亲是胆小鬼吧。
夏天的夜晚,他们只穿一条小短裤,月光在他们光溜溜的小腿上爬动。许亮翻了个身,仍然睡不着。许明凑到他耳朵边,得意地说: “我晓得阿爸的手指掉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早上,父亲没回来。中午,父亲没回来。母亲看看许亮, 许亮不看她。他不想再去看父亲了。母亲说:“你再去瞧瞧,咋还不回来?”许亮没法违抗,带着弟弟出了门。
“先去建筑队,找到手指,再到医院,就能让医生接上手指了!” 许亮想,这主意不错。事实上昨天晚上他已经这么想了。
建筑队大院四周堆满木头。刨木机周围干干净净,找不到一丝血迹。他们也没找到父亲的手指。“你不是说晓得在什么地方吗?”许亮瞪着弟弟,“走吧!”
弟弟没动。他们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忽然,有嗡嗡声传来,一只绿头苍蝇,掠过他们眼前,留下一条绿色的细线。许亮被一种强大而
可怕的力量拽着,不由自主地跟上那只苍蝇。苍蝇钻进废木头堆,他蹲下,趴在地上。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一丝隐约的血腥钻进鼻孔,他找了一片长长的树皮,往废木堆里扒拉了好半天。苍蝇飞出来,接着跳出一个东西。
一条粗大的烧焦的虫子。父亲的手指。 “我们把手指带到医院。”许亮说。 “好!但是……谁,谁来拿?”许亮没有接话。
他们把手指留在了建筑队,他们也没去诊所。像打了败仗的士兵, 他们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了。当年父亲的汽车正是从他们脚下的大路开进村子的,候在村口的他们,听到车轮碾过路面的隆隆声,兴奋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突然,车停了,强烈的灯光射向他们。他们眯起眼睛,明亮的灯光中,父亲朝他们走来,年轻,强壮,高大。
拐进家门,父亲躺在院子里,左手缠着绷带;右手耷拉着,手掌垂下,疲惫、无力。父亲看见他们,挣扎着坐起,咧了咧嘴,笑了。平淡而宁静的夕阳中,他们站着,和父亲对视了几秒钟。
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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