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赞颂”还是“反语”——小议《记念刘和珍君》中“伟大”一词.docVIP

是“颂扬”仍是“反语”——小议《记念刘和珍君》中“伟大”一词 白芳《记念刘和珍君》是鲁迅先生于1926年“三·一八”惨案后，为纪念刘和珍等罹难青年，声讨反动统治者而写的一篇战斗檄文。这篇文章向来为人们称道，是语文学习的要点篇目。 但文章第五节第三段中“当三个女子沉着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 是如何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一句的含义向来谈论纷纷。此中“伟大”一词该如何理解， “颂扬”说和“反语”说，各不相谋，又均语焉不详，致使人们莫衷一是。笔者认为精读文本，细细推测，“伟大”一词，看做“反语”更适合。试从以下三个角度说明。一、从句群文意看， 罪孽深重无前例当三个女子沉着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 这是如何的 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的屠杀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 不幸全 被这几缕血痕扼杀了。古人在谈论 “伟大”一词的含意时，常常着眼于前一个 “这”字的分析。 持“颂扬”说的认为该句中“这”指代的是“三个女子沉着地转辗 ”，“伟大”是对刘和珍等人英勇 行为和不怕牺牲精神的颂扬。 持“反语”说的则认为“这”是指代执政府对爱国青年进行枪弹攒 射，是对反动派的揭穿和嘲讽， “伟大”应当是反语。其实，笔者认为，从语法角度剖析，“这” 指代的应是前一句提到的事件， 即“三个女子在枪林弹雨中转辗 ”。至于终究是重申女子沉着， 仍是重申竟然有枪弹攒射， 单看这一句是很难作出正确判断的。 我们不如借助下文， 参照整 个句群的意思加以剖析。此中， “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扼杀了 ”这句话很回味无穷。 “扼杀了” 意即“抹掉”，“完整去掉”。那么“中国军人的屠杀妇婴的伟绩， 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 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扼杀了 ”是什么意思呢？笔者认为应是所谓 “伟绩”，所谓“武功”都被“这 几缕血痕”抹掉了，看不出来了。而“这几缕血痕”，毫无疑问是指“三个女子惨遭杀戮流血牺牲”，亦可指“三·一八”惨案。由此，我们能够得出结论：在鲁迅先生看来，不论是“中国军人 的屠杀妇婴”仍是“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在“三·一八”惨案眼前都算不得“伟绩”，算不得“武功”，由于它们远不及反动派发动“三·一八”惨案来得恶劣、无耻、残忍！因此，以前后文的 语义关系看，“伟大”一词承载了鲁迅先生对反动政府的嘲讽和对其罪恶行径的怒火，将其理 解为反语更有道理。二、从中心内容看，抽打征伐是本义这一节诚然有对刘和珍等青年学生 在弹雨中互相救援、英勇无畏的颂扬，有对青年学生受伤、罹难的沉痛，但更激烈的是对反 动派的仇恨和挞伐。仅以此中第二段青年烈士罹难情况的表达为例，鲁迅先生的感情便可窥 得一二。整个第二段篇幅不长，文笔简洁，但先生却对刘和珍等人的罹难情况、中弹状况，进行了仔细清楚的交代。我没有亲见；听闻，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去的。自然，示威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经是致命的创伤，不过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 她还可以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刘和珍受的是“致命”的枪伤， 但反动派仍不放这个气息奄奄的女子，决绝地枪杀了想去扶起她的张静淑和杨德群，又残忍 地在其纤弱的“头部”“胸部”两处要害，“猛”击两棍，看其确实“死透了”刚刚罢手。而张静淑 一个纤弱的姑娘竟然被击中了四弹，鲁迅先生还重申“其一是手枪”。“手枪”一词告诉我们： 张静淑中弹不单是“弹雨”密集、没法闪避那么简单，更是由于有较之一般士兵职位更高的人 在不远处时刻凝视着刘和珍这几个女子，刘和珍的死不是有时的，是有预谋的。而杨德群是 “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据相关专家说，这类中弹情况说明开枪者离死者很近很近，甚 至就是枪口顶住肩膀开得枪。再加上后一句紧接着就写了刘和珍被当面“棍杀”，仿佛更证了然杀人者的“一呵而就”或“密切配合”！真是残忍下劣到了极点！面对这样的情况，鲁迅先生 怒从中来，对反动派的怒斥和征伐自然是占有感情主位的。此节最后两段中谈论抒怀的句子，挞伐之意显然，恼恨之情激烈，更是无需笔者赘言。总之，这一节的中情意旨是揭穿段祺瑞执政府的残暴阴狠，“伟大”一词，看做嘲讽反动派的反语更恰切。三、从行文脉络看，怒极 反语来嘲讽继上一节（第四节）鲁迅先生“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 闻不在缄默中迸发，就在缄默中消亡 ”的呼喊以后，这一节（第五节）第一就前文抽象提 到的“惨象”进行了增补描绘，进一步揭穿反动政府的丑陋行径。跟着鲁迅先生笔尖的划动， 我们忧如看到枪林弹雨中、四散的人群中，有几双阴狠狠毒的眼睛冰凉得盯着这几个弱女子， 像是随时等候收割她们鲜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