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乡土工业”的时空之维.pdfVIP

总第228期现代工业经济和信息化Total228

2023年第6期ModernIndustrialormationizationNo.6,2023

经营管理D0I:10.16525/ki.14-1362/n.2023.06.070

费孝通“乡土工业”的时空之维

诸品璋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北京100089)

摘要：以费孝通先生为代表的燕京学派始终赋予乡土工业极高的社会经济价值。为此，欲理解费孝通先生“志在富

民”的理论关怀及其思想脉络，必先把握“乡土工业这一概念的内核。但与此同时，由于“乡土工业”的研究涉及费孝

通先生学术生涯的多个时段，伴随着费孝通先生“从乡下进城”的观察单位的转换，使得乡土工业这一概念存在理论

与实际，传统与现代的多重张力。为此，意欲通过时空两条路径，理解乡土工业的脉络，从而尝试在更深层意义上理

解费孝通先生关于“乡土工业”之研究。

关键词：费孝通；乡土工业；志在富民

中图分类号：F427文献标识码：A

1乡土工业的时间维度说，农业技术，劳力需要，人口数量，农场面积，乡土工

从时间维度上，费孝通先生的乡土工业概念中存业,地租数量，自主权利等因素是一个有机的配合。中

在明显的“传统”与其所规划的“现代”式样之分隔。在国传统社会能很久的维持着这配合，那是因为它至少

传统的工业体系中，费孝通先生将中国传统工业大体可以给在这种经济里生活的人不饥不寒的小康的生

分为三类，即：皇家的独占工业、民间的作坊工业和家活。通过对各地调研材料的深度分析，费孝通先生

庭工业。由传统的乡土工业出发，费孝通先生点明了发现了一个具有普遍性的问题：仅仅依靠农业收人，

传统中国乡土社会“农工互补”的经济结构，正是此种很少有家庭能够维持生计，那么究竟是何种产业使得

经济结构维持了乡土社会之稳定。而伴随着历史的变传统社会中的农民不仅仅可以“苟活”，更能达到小康

迁，随着西方资本的人侵，传统的乡土工业遭到破坏，生活之水准？费孝通先生的答案即为乡土工业，即中

这甚至直接影响到了整个社会的稳定和谐。见图1。国传统乡土经济并不是一种纯粹的农业经济，而是一

种农工混合的乡土经济。在农村内部的有机关系中，

传统乡土工业崩溃解体新乡土工业乡土工业又以其高度“伸缩性的特点，在极大程度上

调和了人地间的矛盾以及地主与佃农之间的矛盾。

图1乡土工业的时间维度1.2传统乡土工业之崩溃

1.1农工混合的中国传统乡土经济结构而进人近现代以后，中国社会不但不能维持“小

依照费孝通先生的观点，在中国传统社会中，虽康生活”之水准，反而矛盾重重，内忧外患。依照费孝

存在一定的剥削关系，但有赖于一种“社会有机循通先生的观点，这一惨烈情形正是“社会有机循环”被

环”，中国传统社会不仅仅能保持自身的稳定，甚至在打破之恶果。从城乡循环上看，乡土之人与地的关系

很大程度上能给予人民以不饥不寒的小康生活水平。已然破裂，由此，便出现了回不了家的乡村子弟。毕业

此种“社会有机循环”又可分为两个主要层次，一来是的大学生既无法融人乡土社会，即便在客观时空上留

在城乡的有机循环，二来则是农村内部的有机配合。在乡土社会中，也难有用武之地。乡土培植出来的人

从城乡之循环看，则又可以分为以下两个方面。一方不再为乡土所用，恰恰相反，他们甚至可能成为“团

面，在社会流动角度看，农村与城市以官僚制途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