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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博物馆藏明朝封赠岷州大崇教寺考述

在对文物进行分类和收集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专家特别关注明朝授予大喇嘛的三大法令。1.5月17日，正统十三年（1448年）5月，羊魁寺的喇嘛被授予领袖头衔，他继承了叔叔的职位。正德十年（1515年）6月26日，明朝州大崇教寺下寺的喇嘛短竹班丹获得了他叔叔的职位。3.23岁。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9月，西纳族齐继夫宣布其叔叔职位已被任命为中国。此3件圣旨均为藏汉文合璧(明代敕封大喇嘛圣旨的通用规制),它们历经数百年风云变幻而保存得这样完好,真不知凝聚了文物博物馆工作者的多少心血!

就笔者所知,已公诸于世的明代封赐大喇嘛圣旨至少有数十种,大多数都有考述或研究文章,而这三件圣旨虽然在数十年前出版的《明清史料》庚编第九册有录文,但至今没有考述文章面世。现在笔者将一些史料和想法连缀成文,求教于方家和读者。

这几件圣旨,文字都比较浅显,内容也很简单,都是关于喇嘛袭职事,读起来并不困难。但是,要判断其史料价值,还需要做深入细致的考证,搞清当时历史背景,以及有关寺庙的历史。

一班丹藏传佛教

首先释读第一二两件。因为这两件所涉及的寺庙,都是大崇教寺的下寺,放在一起叙述比较方便。

第一件原文

皇帝敕谕番僧劄失竹(羊卷寺):

朕惟佛氏之教,以清净为本,能仁为用。上以阴翊皇度,下以化导群迷。凡其徒之能继承其教者,朝廷亦奖励之。尔劄失竹乃故剌麻奔牙失里之姪,夙承其教,祗勤善行,远来朝贡,诚意可嘉,今特命尔袭叔剌麻职事。尔尚益崇梵教,用丕阐于宗风,化诲番人,俾同归于善治。钦哉。故谕。

正统十三年(1448年)五月十七日(钤“广运之宝)

这件敕谕中提到的“皇帝”即明英宗。

《明清史料(庚编第九册)》著录时未加细审,将“羊卷寺”三个字窜入正文,以致文义难通(通常情况下,明代圣旨中寺名应在人名之前)。细审原件彩片,正文系工笔正楷且墨色均匀,而“羊卷寺”三字笔划粗率,且墨色比正文浓厚,显然非出自一人之手,也非同时所书。而且字有省笔,如“羊”字省一“横”,“圈”字省边框,这也是圣旨正文中不可能用的,《明实录》及清代《大清会典事例》等官文书均作“羊圈寺”,当为正写,想系内阁中书抄录时所注(因为藏族重名很多,不注寺名易致混淆,并非正文)。羊卷(圈)寺是大崇教寺下寺。

第二件原文:

皇帝敕谕陕西岷州卫大崇教寺下院牙儿萨族崇隆寺番僧短竹班丹:

朕惟佛氏之教,清净圆明,慈悲利济,上以阴翊皇度,下以化导群迷。其徒有能阐扬其教者,国家必褒奖之。尔短竹班丹夙修善行,恪守昆尼,今特命尔袭尔叔南渴宁卜刺麻之职。尔宜坚持戒律,毖懋进修,丕阐宗风,用广慈化。钦哉!故谕。

正德十年(1515年)六月二十六日(钤“广运之宝”)。

“皇帝”即明武宗。岷州(今甘肃省岷县)明代设卫,辖于陕西布政使,故称“陕西岷州卫”。大崇教寺,明朝敕建喇嘛庙(详后)。明代封赠六品以下职官(包括僧官)圣旨,一般末钤“敕命之宝”,开头用“敕谕”,故一般称之为“敕命”。“广运之宝”为明朝奖赏臣工的圣旨所用宝玺。

据清代康熙《岷州志》,岷州共有寺院35处,其中就包括崇隆寺和羊卷寺。“大崇教寺(在城东北四十里,宣德元年敕建,钦赐珠伞、棕轿、金印等物犹存——原注。下同)、圆觉寺(在茶埠峪,国师居此)、讲堂寺、撒藏寺、弘教寺、弘福寺、法藏寺、朝定寺、藏经寺、裕隆寺、三祝寺、石崖寺、鲁班寺(在城东南五里、明洪武十年建)、广德寺、广善寺、永安寺、羊卷寺、弘济寺、昭慈寺、崇隆寺、宝定寺、永宁寺、些尔多寺(旧志有西多寺)、讚林寺、年家寺、张家寺、喇嘛寺、毛家寺、新寺、荔川寺、土司门寺、吉祥寺、哈撒寺、石门寺、格隆寺”。

其中,大崇教寺是中心寺院,也是管理当地喇嘛教事务的衙署——番纲司所在。它是敕建,规模大,赐有御用物品,有官军驻守(《岷州志》成书于清代,其时大崇教寺地位已衰落,故与其他各寺统称“三十五处”)。崇隆寺、羊圈寺与其他各寺都是大崇教寺的下寺,它们都是在大崇教寺大喇嘛主持下建造的,规模都很小。所以要了解这些寺庙,首先要研究大崇教寺的建造历史。据《安多政教史》记载,大崇教寺藏语称为曲德寺·隆主德庆林,“系岷州班丹扎喜或由他们家族的曲结创建。”班丹扎喜(汉文典籍一般写作“班丹扎释”或“班丹扎失”。为了行文方便,本文通作“班丹扎释”)曾被明朝封赠为“大智法王”,是明史上著名的藏传佛教高僧。他的家族是吐蕃王室的后裔,9世纪前期,其先祖达尔哇奉吐蕃賛普(君主)墀祖德賛(803—841年)之命,镇守当时是唐蕃交界的岷州一带地方,世代为当地官员。虽经多次王朝更替,但其家族势力经久不衰。到了元代,这个家族的一个大喇嘛成为皇帝的御用喇嘛(《安多政教史》说是“帝师”,但汉文史料无此记载),有的还曾任过五台山住持,或甘南地方一些喇嘛庙的住持,这样的家庭背景,加上勤学努力,使班丹扎释从一个年轻僧人很顺利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