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大有胡气——从唐朝妇女服饰说起.pdfVIP

·2003·3

——从唐朝妇女服饰说起

李恒

唐朝，作为中国古代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一大高峰，耸立向较为开放、较为暴露的方向发展。女服袒胸露背，丰满的肌

在世界历史的地理版图上，她所形成的“中华文化圈”直到今体与多彩的服饰，给人以美的享受。这与中国传统的道德观念

日仍放射出灿烂的光芒。“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唐朝之所以背道而驰。中国自古就将人体视为洪水猛兽，从有史可查的年

影响如此深远，除了其稳定的政治和发达的经济外，很大程度代起，服装的遮体一直是十分严谨的，而女性的服饰和穿着打

上在于她“不择细流”。用韦尔斯的话说，“当西方人的心灵为扮，则更是注意的重中之重。儒家的经典之作《礼运》中，就

神学所缠迷而处于蒙昧黑暗之中，中国人的思想却是开放的，劝诫女人“出必掩面，窥必藏行”，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

⑴得任意展露身体。唐朝女服之所以能有如此开放的风气，恐怕

兼收并蓄而好探求的。”唐人的胡气即是其文化交流、吸收的

结果之一。与蛮野，充满活力，张扬个性的“胡气”分不开。胡气的影响

一、胡，中国古代北方和西方各族的泛称。匈奴人自称为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胡”。《汉书·匈奴传》载，孤鹿姑单于致武帝书曰：“南有大其一，唐代妇女戴胡帽。关于妇女的巾帽，最初流行

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其后由于民族迁徙，胡的冪籬，接着风行帏帽，后来又盛行胡帽，经历了几个不同的

范围有所扩大。魏晋以后“胡”字应用更加广泛，活动于中原阶段。《旧唐书·舆服志》云：“武德、贞观之时，宫人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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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少数民族大多被称为“胡”。由此推知，所谓“胡气”，者，依齐隋旧制，多著冪籬。虽发自戎夷，而全身障蔽，不

在唐时应指中原、北方游牧民族的风俗和习气，它是以胡文化欲途路窥之。王公之家，亦同此制。永徽之后，皆用帏帽，

作为其底蕴的。拖裙到颈，渐为浅露，则天之后，帏帽大行。”

唐人以博大的胸襟吸纳胡文化，胡文化虽受容于汉文化系冪籬，迄今为止，尚未见到绘画、陶俑等实物中的具体形象。

统，但这种加入却也非机械的组合。在进入汉文化轨道的进程但从文献记载来看，应是一种大幅方巾，一般用轻薄透明的纱罗

中，胡文化也以其固有特质对汉文化系统进行冲击，加以改造。制成。戴时披体而下，障蔽全身。据《旧唐书·吐谷浑传》所记，

蛮野但充满活力的胡文化，给高雅温文却因束缚于严格传统而冪籬是从西域少数民族地区传入的。唐代时，仅限于妇女披戴，

冷淡僵硬的中国文化带来了新鲜的空气。“漠北淳朴之人，南入而且只是将它作为出门远行的服饰，以防“途路窥之”。到了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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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地，变风易俗，化洽四海。”它所指的便是这种趋势。随着高宗永徽以后，帏帽大行，逐渐代替了冪籬。“帏帽又称席帽，

民族融合日益深化，汉文化“胡化”的文化效应逐渐向外释放。是一种高顶宽沿的笠帽，在帽沿周围（或两侧，或前后）缀有一

公元8世纪，这样一种文化组合，终于推出空前繁荣璀璨的盛⑸

层网状的面纱，下垂至颈”。它兼具防风尘，避人窥视和装饰

唐文化；唐人之胡气，便是从盛唐文化这颗晶莹的宝石中折射的作用。唐朝妇女的头饰，从全身障蔽的冪籬、发展到渐为浅露

出的一道光芒。对此，前人从音乐、舞蹈、诗歌、妇女地位、的帏帽，是妇女服饰改革史上的进步。帏帽仍有一层“皂纱”挡

贞洁观念、生活习俗、男女关系等等各个方面进行了翔实有力在面前，待其普及后，唐朝妇女干脆去掉了这层面纱，只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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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论证。本文试就“唐人大有胡气”这束光线的一个剖面——帛巾包裹头的两侧，整个面庞全部袒露在外。

唐代妇女服饰分析说明。至唐玄宗开元年间，着胡服之风大盛，就连妇女也着胡服

二、纵观一个社会的服装开放与否，在某种程度上需看女胡帽。因而，帏帽之制又被湮没了。《旧唐书·舆服志》云：“开

装，而女装的开放程度，又有相当部分要看服饰人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