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的多边主义与中国崛起.pdf

外交评论2015年第6期

失。甚至还会变得愈益迫在眉睫。

因此，美好的前景是，在一个权势比较分散的世界上，人们会拥有某种资

本主义国家协调机制。在中国，当人们谈到中国是资本主义国家时。还带有一

定的敏感性，但是，关于资本主义各种形式的著述却对此毫无疑义，而且，只

要在中国任何大城市走上五分钟，任何人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人们也许能够

找到一个更中性的标签。即“全球市场国家协调机制”。在这个多元化的大国

协调机制下，一个由各色各样的大国组成的集团，不仅认识到而且会承担起应

对那些影响全世界的共同问题的责任。这样一种大国协调机制，将会成为一条

通向未来的理想道路。如果通往前方的道路并非如此，那我们就会迈人一个更

加地区化的世界，而这样一种秩序，在处理人们所共同面临的问题时也许会显

得心余力绌

(周桂银译)

竞争的多边主义与中国崛起

罗伯特·基欧汉

对现存制度不满意的同盟可以通过退出、发声或者创建替代性制度的方

式，来追求不同于现存制度的政策与实践。通过替代性多边主义安排挑战既有

多边主义是当前国际关系的重要特征。在当前国际关系中，可以在多个问题领

域观察到国家、国际组织或者非国家行为体通过新的多边制度来挑战既有多边

制度的规则、规范或任务。随着实力的增加，中国与现有多边主义制度的互动

呈现出更为复杂的状态，一方面中国广泛加入多边主义制度，寻求在其中更大

的发言权．另一方面中国也尝试创建新的多边制度来实现国家利益，比如创建

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银行等。

思考当前多边主义的两种思路并不能很好配合。旧有思路将多边主义看作

是必然的合作行为．认为多边主义是三个或者更多国家协调国家政策的实践。

罗伯特·基欧汉，普林斯顿大学威尔逊学院教授。

}}本文基于JuliaMorseandRobertKeohane，“ContestedMultilateralism”(ReviewofInternationalOr-

ganization，Vo1．9，No．4，2014，PP．385—412)以及基欧汉教授2Ol5年9月14日在外交学院的演讲修改而

成。考虑到这组主题讨论文章在文体上的一致性，原文的若于相关注释未予保留。

20

国际秩序的构建／竞争的多边主义与中国崛起

这种合作并非和谐，而是源于纷争，通过创建国际机制来降低交易成本和提供

相关信息，从而实现国家目标。多边主义的新研究则认为国际机制通常并非整

合一体的，而且实际上，现有整合一体的机制也受到侵蚀，而且在多边主义具

体内容上的争论也导致以更为分散的机制复合体来取代一致的国际机制。

竞争的多边主义(contestedmultilateralism)的概念有助于调和这两种新旧

思考，它强调当前多边主义的特征是组建竞争性联盟和转变制度安排。多边主

义并不必然是合作性的，也不必然是整合一体的。现存多边制度的替代安排并

不简单的是单边主义或双边主义。更为常见的是，通过其他多边制度来挑战主

导多边制度，而不是采用单边主义或者双边主义或者其他战略。尽管国家或者

非国家行为体通常支持多边主义战略，但是他们可能不同意多边制度所追求的

政策目标。

竞争的多边主义既是行为体的战略，也是对现象的描述。竞争的多边主义

是一种战略，是国家、多边制度或者非国家行为体运用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多边

实践来挑战现存多边制度。这不同于用单边或者双边政策来实现政策或制度变

动的方式。竞争的多边主义也是对现象的描述，指的是竞争各方提出某种程度

不能相容的多种多边安排的情况。竞争的多边主义概念能够帮助我们理解诸如

机制复杂性(regimecomplexity)、择地行诉(forumshopping)或者机制复合体

(regimecomplexes)等现象。这些都是同类现象的不同表现．都是指创建或者

利用正式的或者非正式的制度或网络来改变现状。在当下的政治背景下，随着

权力资源从西方向世界东方、南方的扩散，竞争的多边主义可能尤其有意义。

竞争的多边主义是指用不同的多边制度挑战现存多边制度的规则、运作或

者任务。更准确地说，当国家或者非国家行为体试图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