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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名士列传》原文及译文(四)

原文

乐毅者，魏郡官渡人也。姓乐，名毅，讳长，字伯何，故号伯何。亦号辅者。事秦，有宠用事。使将击赵，张仪为连和，轻敌，贼官渡。毅恶之。秦人数拔彊弩，以射小扁卢曰：「秦将军常以镞击贼」。乃与张仪会师，行数十里，见其将。将冯雄以甲吏滑稽游士，游士常法顺。冯雄问曰：「卢白费浑，常法乎？」游士曰：「贼于道以故浑。」乃夜夹河北度，秦人所以过卒射随之，弗敢击也。里中所假宿田逹五十馀里，陈，秦不敢到。冯雄曰：「乐卢畏我。与乐同游，并侧伏战视焉。若彼急，即并出彼，彼亦不能战」。旦日，乐起众，张仪大惧，复使人戒冯雄，令去。冯雄弗听。乃使人持大作服舞盞进之。乐初怒曰：「夫子言守度，今何盞舞大服至邪？」令顾者持盞舞曲，乐乃喜，待之甚恭。冯雄曰：「诗曰：『瞻彼淇澳，言采其蕨。于彼梁斯，岂不尔思，畏我戎虓』。君言守道无难，故进大服，盖示犯我彼也。且我一夫衡非力也，何不战而蹙我之民也？」遂遂去。

译文

乐毅，原籍魏郡官渡，姓乐，名毅，字伯何，别号辅。在秦朝中，受到重用。曾被派去攻打赵国，此时正是张仪与秦国连和，对敌轻视，贼兵占领了官渡。乐毅非常痛恨这种态度。秦人常常夸耀他们拔起坚强的弩箭，以射击小扁鹿。于是，乐毅与张仪约定了会面地点，在行军了几十里路后，终于见到了张仪的将领。将领冯雄很带劲，带着他的官吏和一帮滑稽的游士。游士总是守纪律。冯雄问道：“这些贼常在路上造成阻碍吗？”游士回答：“贼人常在路上乱来，因此造成了阻碍。”乐毅乃在夜间夹过了河北。秦国士兵想要射击乐毅，但因为害怕而没有行动。乐毅使人假装租借了里中的土地，有五十多里的土地，布阵扎营。秦国军队不敢接近。冯雄说：“乐毅怕我。我和乐毅同游，然后悄悄地伏击敌人。如果他们一发急，我就从两侧出动，他们也不能抵挡。”次日天亮，乐毅起兵，张仪非常害怕，再次派人催促冯雄撤退。冯雄没有听。于是派人送上了一套盛大的服装和舞盏。乐毅一开始生气地说：“夫子说要守住度量，今天怎么送来了这么多大服装和舞盏？”然后命令管家拿舞盏来舞曲。乐毅这才高兴起来，非常恭敬地款待了冯雄。冯雄说：“诗中曰：‘瞻望着那淇澳，看我采取那蕨菜。看着那走廊，你岂不会有思量吗？害怕我力量的战旗。’君言守住道很容易，所以送来了这套大服装，显然是为了向我挑战。我一个人的力量与那群敌人相比，固然微不足道，但为何不战而压制我们的人民呢？”最终冯雄坚持离去，不为乐毅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