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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丸”与高尔夫球关系考

球戏也称鞠戏，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是一项颇具社会影响力的文化现象。从《史记》卷六十九《苏秦列传》第九、《战国策·齐策》等文献中就可以引证我国自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十分盛行“蹴鞠”最早用足踢球的记载。①《史记》记载“临菑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蹋鞠者。”［汉］司马迁撰《史记》卷69《苏秦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2257页。另外，后秦释道郎《涅槃经·现病品第六》有“拍毱掷石，投壶率道，八道行成，一切戏笑悉不观作”的记载。毱同鞠。唐释玄应《一切经音义》卷二十三《瑜伽师地论》中也提到了“拍鞠”游戏。②［唐］释玄应《一切经音义》第23卷（3）《瑜伽师地论》：“所谓按摩拍鞠托石跳踯蹴蹋。攘臂扼腕挥戈击剑。伏弩控弦投轮掷索。依如是等诸角武事。当得勇健肤体充实。长夜无病久时少壮。”这说明当时的球戏活动已比较丰富，人们有用木棒、木杖、戈戟进行击、拍、踢、打球等多种形式，并逐步形成一种游戏，以欢愉自己，从而得到自身心理的满足。如文献记载春秋战国时有人有用棒击球的游戏。汉唐时期盛行的马球，唐代的步打球，宋金元明时期的捶丸等①相关研究如路志峻《论敦煌文献和壁画中的儿童游戏与体育》，《敦煌学辑刊》2006年第4期，第121-124页；李金梅、郑志刚《中国古代马球源流新考》，《敦煌学辑刊》2014年第1期，第102-108页；林春《元曲中女子蹴鞠的研究》，《敦煌学辑刊》2016年第2期，第62-68页。。尤其对捶丸的记载更有宋代魏秦的《东轩笔录》、元代的《丸经》，明人杨士奇的《文渊阁书目》中的《捶丸集》等文献和敦煌文献P.3608《寒食篇》，金代《续夷坚志》，唐诗、宋词、元曲文学作品中的描写。以及庙宇壁画，民间绘画等文物中也有对捶丸活动形象生动的演绎。这些都说明了，捶丸作为休闲娱乐活动在我国唐、宋、金、辽、元、明、清时期得到了广泛的开展。寻绎马球、步打球与捶丸的关系，从中可以窥见捶丸源于马球、步打球的痕迹。

一、捶丸的产生与形成

捶丸的产生与马球、步打球等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关系。捶，即击打；丸，即球。通俗地讲，捶丸就是以棒击球入穴的游戏。

追溯其渊源还应从汉唐时期所盛行的马球活动中探寻捶丸形成的踪影。随着唐宋时期马球开展的越来越广泛，为了满足更多的人能参与此项游戏，人们通过改变马球的比赛规则、玩法，以及器械等，演化和创造出一种驴鞠游戏和步行打球（步打球）的游戏，除了玩者不骑马之外，其它均与马球相似。无论是骑驴击球，还是步行打球，其难度和竞技性都降弱不少，危险性也大大减弱，这样更受文人、妇女、儿童青睐，从而为捶丸游戏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并发展成为当时人们的一项主要娱乐活动。

唐宋时期我国非常流行的步打球游戏，据文献《新唐书·百官志三》载，按唐代习俗每年寒食节，由少府监在宫中组织献球的娱乐活动，包括各种球戏，如蹴鞠、击鞠、驴鞠、步鞠等。唐代诗人王建所作《宫词》即有“殿前铺设两边楼，寒食宫中步打球。一半走来争跪拜，上棚先谢得头筹。”②［唐］王建《宫词一百首》，［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第10册，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3439页。诗中形象地描述了宫女们在寒食节那天，在宫殿前表演步打球供皇帝欣赏欢愉的情景。《唐音癸签》卷十四《杂舞曲》载：“打球乐：舞衣四色，窄绣罗襦，银带簇花，折之中，顺风脚，执球杖。”著名诗人鱼玄机也十分喜爱步打这项游戏，她写有一首《打球作》：坚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似休。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栏处任钩留。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③［唐］鱼玄机《咏毬作》，［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第23册，第9049页。诗中描写了步打球比赛时球杖击圆球，球在空中划过似流星，以及拨球和击球入门等精彩场景。敦煌变文中发现有两句有关步打球的残诗：“打球汗透罗裳，令舞酒沾半臂。”④P.3618《秋吟二本》有云：“打球汗透罗裳，令舞酒沾半臂”。描写了打球之后饮酒跳舞的情景。步打球除了女子喜爱之外，当时许多男子也参与步打球的活动。据文献《北梦琐言》记载：“洎僖宗皇帝好蹴球、斗鸡为乐，自以能于步打，谓俳优石野猪曰：‘朕若作步打进士，亦合得一状元’。”①［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卷1，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

步打球虽然是以杖在奔跑中击球进门得筹，但一般儿童或女子在庭院中进行步打时，也有设穴为得筹的赛法。步打球运动大大不如马球那么激烈，但仍然属一种直接对抗性的竞技游戏。步打球在唐宋时期得到了广泛的流行，始终沿着自己发展的轨迹前行，并逐渐演变，为现代曲棍球和高尔夫球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捶丸始于唐，成熟、普及、鼎盛于宋、金、元三代。它是由马球和步打球发展而来的，把马球、步打球的直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