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模式与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研究：基于性别和世代的视角.pdfVIP

流动模式与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研究:

基于性别和世代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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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东

摘要利用来自广州2016年“农民工社会融合与婚姻家庭调查”

数据,本文从性别和世代的角度系统地探讨了农民工的婚姻稳定性问题。

分析结果表明,新生代农民工婚姻稳定性要显著低于第一代农民工,女性

农民工婚姻稳定性要低于男性农民工,且新生代女性农民工婚姻稳定性最

低。流动模式对农民工婚姻稳定性具有显著影响,且这种影响存在性别和

世代差异,其中流动模式形塑着农民工的婚姻收益和离婚阻力,流动模式

对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的影响,同时又受到具体的性别效应和世代效应的共

同影响,其中的脆弱性差异机制可以解释流动模式对农民工婚姻稳定性影

响的性别效应和世代效应。

关键词婚姻稳定性农民工人口流动性别世代

一引言

自改革开放以来,在城市化和现代化的过程中,大量农村人口到城市务

工。根据国家卫生与计划生育委员会发布的《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6》,

到2015年,中国流动人口达到2.47亿人,其中绝大多数为农民工。在人口

③

迁移的过程中,中国也出现了婚姻稳定性下降和离婚率上升等现象。统计

**本文原载《社会》2019年第6期。

**李卫东,陕西师范大学哲学与政府管理学院社会学系副教授。

**

③叶文振、林擎国:《当代中国离婚态势和原因分析》,《人口与经济》1998年第3期,第

22～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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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与时代(第3辑)

数据显示,1978年中国的粗离婚率为0.30‰,2002年这一指数为0.90‰,

之后,中国离婚率呈现快速增长态势,到2015年,中国依法办理离婚手续

①

的共有384.1万对,粗离婚率达2.79‰,年均增长率为15.75%。已有研

②

究发现,人口流动是导致婚姻稳定性下降和离婚率上升的重要因素之一。

一方面,人口流动降低了农民工的婚姻搜寻成本,提高了离婚风险;③另

④

一方面,人口流动还可能会降低农民工的婚姻收益,增加离婚风险。

尽管已有研究发现人口流动会导致农民工群体离婚率的上升,流动经

历会增加农民工的离婚风险,但也存在不足。第一,已有研究主要采取

“黑箱”的方式来解释流动经历对流动人口婚姻稳定性的影响,并未从经

验的角度分析其影响机制,导致不同的研究对同一流动方式影响机制的解

释逻辑不一致。第二,已有研究主要集中于分析流动过程对流动人口或农

民工婚姻稳定性的影响,忽略了另一个重要问题,即流动过程中夫妻双方

谁更可能产生离婚倾向并提出离婚,以及流动过程对男性农民工和女性农

民工婚姻稳定性的影响是否存在模式差异。人口流动给女性带来了更多的

相对收益,⑤性别失衡提高了女性的婚姻议价能力,⑥这有利于女性实现

婚姻独立并离开不幸福的婚姻。同时,根据脆弱性假设,性别角色社会

化使得两性应对外在环境的方式和能力存在差异,⑦对压力事件的体验也

①数据来源:民政部公布的《2015年社会服务发展统计公报》。

②杜凤莲:《中国城乡劳动力流动对婚姻稳定性的影响》,《经济社会体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