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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博导：怎样才能提出一个好的学术问题

2016-06-13学术写作大讲堂

北大博导∣怎样才能提出一个好的学术问题

作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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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斌，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法理学、法律经济学、法律社会学等，被

称为大学最年轻的法学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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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弥尔顿的节制〞谈起：坏的开场是失败的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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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在一篇评论中提到“弥尔顿的创作是有节制的，因为他感到无节制的创作会消耗他

写诗的才能。他在三十六岁时写道，诗人应该是一首诗。……在一偶得的纸上〔现在是剑桥

大学收藏的手稿〕记录着一百多个可能写作的题目，最终，他选择了天使和人的死亡作为题

目。〔福楼拜和他典的目标〕只写最值得写的题目，也许是一切伟大作家的本能。而对一

个初学者来说，审慎选题即便不是出于对自己天赋才华的格外珍惜，也应当是论文写作的起

码态度。

都说“好的开场是成功的一半〞，从论文选题来看，坏的开场是失败的一多半。这些年参加

开题、预辩论、辩论和各类评审，最大的感受是，学生论文写作的一切痛苦，都源自于一开

场就选错了题目。很多论文仅仅从题目就可以判定，是本科论文乃至硕士、博士论文根本处

理不了的。大错一旦铸成，接下来就纯粹是在浪费学生和教师的时间和生命。每年三四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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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事们就在不断抱怨，指导学生论文实在是一种折磨。还有一位同事准确地给出了折寿

年限：少活15年。每当此时，我就禁不住想，这些学生和导师商量开题的时候，为什么不

选择一个力所能及的题目呢？为什么要到最后提交论文时才发现根本完成不了？我们的学

生，也包括教师，往往缺少米尔顿那样的节制和自觉。

选题的不当，除了缺少清醒的学术自觉，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不懂得如何提问。提问

是选题的前提。提不出问题，也就无题可选。学生所提的问题，多是从课堂和教师那里得来。

不是受到教师讲课的启迪，就是阅读教科书的感悟，甚或干脆就是教师给出的题目。这样虽

然也可以交差、毕业，却是教师的本领，并不是学生真的通过了大学的根本训练。

从2010年起，我开场在北大法学院教授法学论文写作课程。此外，我在自己开设的专业课

程中也做了一些尝试，主要是取消期中考试和期末答疑，改为“开题报告〞和“预辩论〞，借

此给选课同学在选题方面多一些指导。经过这些年的教学观察，也结合自己的科研经历，我

更加体会到提问和选题的重要性。这里所写的是一些最初步也最粗浅的心得与思考。希望对

初学者有所裨益，可以帮助学生少走些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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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的根与本：个人经历与理论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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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就是将自己所思考的问题变成学术问题。

学生之所以提不出问题，并不是真的没有问题，相反，可能是问题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从何说起都不要紧。关键是，要“敢于〞从自己生活和学习中遇到的困惑出发，提出

问题。个人经历再孤陋粗浅，也是一个人思考和研究的起点。正像叶圣先生说的，“不从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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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就没有根〞〔怎样写作〕。一位美国学者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有一次科斯在伯

克利大学做讲座，有同学向他提了个问题“怎么才能提出一个好问题〞，科斯是一名出色的

经济学家、新制度经济学和法律经济学的奠基人，以会提问题而著称于世。则，科斯是怎么

答复的呢？他就是手指向下，指了指地面，意思是说，遍地是黄金，只要你向下去看，不要

总是把眼睛盯着黑板和书本，盯着别人已经告诉你的东西，要从经历出发，用自己的眼睛去

发现问题。

这类问题，就是我们日常学习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因而在提笔之前，不妨先扪心自问，曾经

有哪些问题萦绕心间，尤其是那些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困惑，这类问题，有些在学习中会找

到答案，但是，如果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学习和研究，还是不能解决自己的困惑，那就很可能

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我们读书、上课，不要记那些书上可以找到的容，要记的是学习过

程中产生的思考，不管是阅读中想到的问题，还是听课中悟出的问题，点点滴滴，都值得积

累下来。这些问题越积越多，不怕将来提不出有意义的学术问题。

不要觉得自己是初学者，就觉得教师教的、自己读的、或者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