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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满的主体纹样与细密的辅纹结合的形式

当蒙古族的铁骑征伐中原,长驱亚欧大陆的时候,伊斯兰文化也走向顶峰,

在亚、欧,非广泛蔓延,元代的文化艺术强烈地受到伊斯兰文化艺术的影响。宋

代受伊斯兰装饰风格影响而出现的花大叶小的缠枝花,既已具备了“饱满的主

体纹样与细密的辅纹结合”的特点,在元代,这样的形式有增无减。而此

时,“花”可以是图案中的主体纹样,而非单纯的植物花头,“叶”可以是图

案中的附属纹样,而非单纯植物枝叶。以细密地纹衬托饱满的主体纹样是元代染

织纹样最突出的一种结构特征。它可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在细密的几何地子

上按一定格律散点排列开光,即所谓的“锦地开光”;另一种是在主体花纹间

隙处填充细密缠枝。术博物馆藏

1.框格地子嵌花锦地开光

图7-17王振鹏绘《维摩不二图卷》坐毯纹样局部，

图7-16蟒凤纹团花织锦缎，元，元，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

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图7-18元永乐宫壁画中的锦地

开光图7-19元永乐宫壁画中的锦地开光

宋代既已出现的锦地开光在元代运用得更加广泛。几何地子的纹样形式有

六边形龟甲纹、四边形斜框格子、曲水地等多种。从出土的实物和元代绘画中的

图片资料来看,龟甲地纹运用较多,开光的形式也主要是多曲边的圆花形开光

(图7-16-图7-19)。无论是龟甲地纹还是多曲边的圆花形开光,都是伊斯兰装饰

中十分流行的形式,在卢浮宫藏一件象牙浮雕圆盒上可以见到与元代织物上的

多曲边圆花形开光完全一致的开光造型(图7-20),另一件开罗伊斯兰博物馆藏

黄铜嵌银烛台是曲水地嵌团花的形式,开光的造型似缠绕的绳带框出,有曲瓣团

花和圆形团花两种(图7-19)。锦地开光的形式也常见于元代织物外的其他载体

上，如北京出土的灵芝双兽石雕,表现出对织物纹样的模仿(图7-22)。

2.主体花纹间隙处填充细密缠枝,涡卷在这一构成中,主体花纹形式多样,

可以是团

花、朵花或

动物等。缠

枝的形式

可以是表

现植物形

态的缠枝

花草,也可

以是抽象

的涡卷。例

如一幅元

代团龙缠

枝纹锦(图

7-23)，团

龙与变体图7-20象牙浮雕圆盒，西班图7-21黄铜嵌银烛台局部，13世纪晚期，

阿拉伯文牙，968年，卢浮宫藏开罗伊斯兰博物馆藏

字间满布

细密的缠枝花;另一幅元代织金锦(图7-24),团窠对狮的间隙处以细密的涡卷填

充。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双头灵鹫织金锦,主体纹样非团花造型，而是以

双头灵鹫作为主花按规律排列,地纹也是细密的涡卷(图7-25)。

图6-22灵芝双兽石雕，元，北京出土

无论细密缠枝还是涡卷,其特色均源于对伊斯

兰装饰艺术的模仿。在伊斯兰装饰纹样中,这种主体图7-23团龙缠枝纹锦，元，

花纹间隙处填充细密缠枝、涡卷的形式运用得极为柏林工艺美术馆藏

普遍(图6-26)。纤细、缠卷、繁缛是伊斯兰装饰风

格的灵魂,其形式通常是以细密的卷曲枝叶形成精致的底纹,以衬托丰硕饱满

图7-24团窠对狮织金图7-25双头灵鹫织金图7-2614世纪波斯锡铜镶高

锦，元，美国克利夫兰艺锦，元，美国克利夫兰圈足碗，大英博物馆藏

术博物馆藏艺术博物馆藏

的主体纹样,或盘曲于主体框架中,共同构成主体纹样。这种形式一经为传统装

饰所吸收,便势不可挡地繁衍开来。相对于宋代花大叶小的缠枝花,细密缠枝

作地的结构呈现出更强烈的伊斯兰装饰风格,有的甚至是对伊斯兰纹样的直接

运用。作为辅纹衬托主体纹样的涡卷,更是元代装饰纹样的一大特色(图7-27)。

涡卷的形式也不拘泥于满密的地纹,它还可以像缠枝花一样缠环于主体纹样的

周围,或者此时它即可看作是一种抽象的缠枝花(图7-27,图7-28);有时涡卷还

与传统的云气纹结合,或组成团花的造型(图7-29)。当涡卷与缠枝花草结合时,

它又灵活地隐身为花草的枝蔓,丰富画面,增添生趣。

图7-27永乐宫三清殿壁画图7-28壁画中团花织物摹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