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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
你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
你忽明忽暗的疑惑
也是我的
让我先告诉你
一些无关的东西
当我写下云朵的云字时
它已倏忽化成雾气
没有一秒的时间
容许我的想象停留
露珠挑在草尖
沉甸甸地装着整个早晨
装着我爱怜的眼
她清纯又骄傲
为了风吹日晒
带着我整晚的守候
滴落砸碎
于是
我幻想找到一片山谷
崎岖贫穷无人知晓
云较瘦,柳弯腰
那里没有神话和歌谣
只会有我
和啄食群星的野鸟
皮包骨的风卷来河谷外的湿气
它又干瘪
但存住了我一两口呼吸
路过荒原
看见石头里长出的的蚂蚁顽强毒辣
我没有爬上开满鸟儿的月桂
好望见挂遍月光的河
走,
伴随着飞溅的蚂蚱
此起彼伏的狼嚎
我就这样走着
在风雨的推搡下
划过没有渡口的船
喝干没有火炉的酒
偷攒下多情、浮躁、困惑
我就这样走着
在日光的鞭打下
张望着所有平静的起伏
又平静着自己起伏的张望
直到你恰好醒来看见我
看见我这个模仿别人远行的不速之客
而现在我要严肃地问你
你是什么皮肤?
什么细骨?
你或有什么高贵之处?
让一个伤口都变成你海螺般的
孤独
山月因你皱眉
假如你不曾美丽
假如我也不是诗人
感谢你在很远的地方醒来
让我忘记这场寻觅本无处可去也无路可退
那些反反复复的,都是假装的
不外乎
我的脚,依次告别它熟悉的泥土
不外乎
那些曾经被我唱过的歌,割开我的喉咙离开
最终我寸步难行,彻头彻尾成了哑巴
我便可顺理成章地流下灼热的眼泪
流到别人所称赞的的孤独里
那唯一的,才是自己的
比如
将手指浸在阴惨惨的风里
就像五根干硬的白蜡烛
为我曾经触摸过的所有,瞬间断裂
比如
我还是一个哑巴
即使我学会了用眼睛对着偏离你的别处
却再没有什么能给我半个音符
这样的孤独我大方收下
这样的孤独我只舍得赠给你
此时山月为你流泪
即使你
我愚笨
答
是湖与微风的默契
让我找到你
我一步一步跟着化开的涟漪
留不下脚步
也就没有留下来处
今日
我要你正视我
你看我,是不是
麻木不仁
面目可憎
为了能跑得快些
我一样一样地丢弃那些重物
轻飘飘地来了
我来了
是我
山谷外
如果有人给我写信
鸽子要往哪里飞
如果有人为我种花
一片片的
在哪里枯萎
如果有人叫我
声音大得我在梦里都能听见
我要往哪处回答
你别担心
山谷外的我
早已经查无此人
回忆
惯从暗处开落
你自己都不知,你眼睛的闭合
甚至天地都未看过
睁眼时
你是海
吞没
闭眼时
我看过
我不说
忘了
忘了
我说
你看着我
睁开眼
拖泥带水的雾
也心急如焚地躲闪你
从我的眼睛里剥离掉落
砸到别人所称赞的孤独里
你看我,是不是
麻木不仁
面目可憎
我的眼睛再没防备
也无法偏离你
你正视我
你问我是怎么离开山谷的
你忽明忽暗的疑惑
也是我的
睁眼时你是海
闭眼时
是酒打翻了
天与地
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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