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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瞿秋白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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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瞿秋白是党幼年时期最重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之一，他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占有重要历史地位，为宣传和初步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作出了重大贡献。但由于各种原因，瞿秋白在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始终没有摆脱与生俱来的“绅士意识”，始终没有摆脱对苏俄经验和共产国际决议的迷信，在其革命生涯后期，瞿秋白对革命产生了消沉情绪，对自己的革命生涯作了过度的自我否定。瞿秋白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探索及其在探索过程中的经验和失误，对我们今天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有重大启示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瞿秋白；历史启示

[作者简介]胡丰顺，华中农业大学文法学院讲师，博士，湖北武汉430070

[中图分类号]K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4434(2011)04－0001－04

毛泽东在1950年曾经说过。瞿秋白同志是肯用脑子想问题的，他是有思想的，他的革命精神和他在文字中保存下来的思想，将永远活着，不会死去。杨尚昆在纪念瞿秋白就义50周年的大会上也说。瞿秋白同志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和宣传家，中国的革命文学事业的重要奠基者之一。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瞿秋白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特别是早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出了重大贡献。但在这个过程中。也有重大曲折和失误。具体来说，瞿秋白从破落的仕宦家庭走向马克思主义，又从革命第一线转向文艺战线。从对革命充满热情到对革命产生倦怠。他一生坚信马克思主义，但至死也没有清算掉与生俱来的“绅士意识”；他既大大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又始终没有摆脱对苏俄经验和共产国际决议的迷信；他既推动了中国革命的转折，同时又造成中国革命的盲动主义情绪，特别是在革命后期留下了令人扼腕的悲剧。他的巨大贡献连同他的失误，都对我们今天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有重大而深刻的启示。

一、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体，必须是彻底的马克思主义者

在党的历史上，瞿秋白和毛泽东的经历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二者都是早期中国共产党的主要领导人和重要理论家，在一定时期都受到王明错误路线的压制。但不同的是，毛泽东经过种种磨砺，成为坚强的、成熟的马克思主义者，而瞿秋白则脱离了革命第一线，在其最后的生命历程中，他背负着一定的消沉情绪，对自己的革命生涯作了过度的自我否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瞿秋白和毛泽东二者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差别呢?笔者认为，瞿秋白的二元心理结构是造成这种区别的重要原因。

瞿秋白信仰马克思主义，这是毫无疑问的。“说我放弃了马克思主义。也是不确的……我的思路已经在青年时期走上了马克思主义的初步，无从改变。”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在瞿秋白的身上潜藏着传统的“绅士意识”，这种“绅士意识”既与生俱来，同时又伴随终生。“这(马克思主义)同我潜伏的绅士意识”中国式的士大夫意识，以及后来蜕变出来的小资产阶级或这市侩意识，完全处于敌对地位……这两种意识在我内心里不断地斗争，也就侵蚀了我极大部分的精力。我得时时刻刻压制自己的绅士和游民式的情感，极勉强的用我所学到的马克思主义的理智来创造新的情感，新的感觉方法。可是无产阶级意识在我的内心是始终没有得到真正的胜利的。”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瞿秋白一直到牺牲的那一刻，也没有摆脱“绅士意识”对自己的束缚。这对一个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和无产阶级革命者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缺陷。

这个缺陷对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体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一方面，长期的二元心理结构，必然会造成推进者本人内心世界的极度痛苦和剧烈煎熬，从而产生对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厌倦情绪，丧失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激情和动力，瞿秋白正是如此。“从我的一生，也许可以得到一个教训：要磨炼自己，要有非常巨大的毅力，去克服一切种种异己的意识以至最细微的异己的情感，然后才能从异己的阶级里完全跳出来，而在无产阶级的革命队伍里站稳自己的脚步。否则，不免是‘捉住了老鸦在树上做窠’。不免是一出滑稽剧。”从某种程度上说。瞿秋白在生命的后期，确实丧失了原来的激情和动力。他感到一种被撕裂的痛苦和沉重的负累。他认为自己传播马克思主义就好像是“狗耕田”，既不伦不类，又无法胜任，他甚至对死亡也感到麻木。“我渴望甜蜜的休息，以致于脑经麻木停止一切种种思想。”另一方面，长期的二元心理结构。还会造成推进者在传播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时，容易夹杂种种落后的封建意识或小资产阶级意识等非马克思主义甚至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因素。正如瞿秋白自己所说：“事实上我这些推论包含着许多机会主义。也就是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在内，这是‘亦未可知的’。”庆幸的是。翟秋白在这个方面没有犯下重大失误，他虽然在心理上是二元的，但在理论上他基本是一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