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二十八回中家族称谓语的不可译性探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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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二十八回中家族称谓语的不可译性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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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青

摘要：《红楼梦》中家族称谓语的运用是我国古代社会等级性的具体体现。由于中西历史文化差异，称谓语的翻译也必定是一大难点，甚至出现不可译现象，本文从家族称谓语的角度出发，以《红楼梦》第二十八回为例，选取其中几个经典场景，用约翰·卡特福德的翻译理论分析和探究霍克斯与杨宪益译本中家族称谓语的不可译性。

关键词：《红楼梦》;家族称谓语;不可译性

一、中西方家族称谓语差异

语言是人类的交际工具，在交际过程中人们必然要使用一些称谓语---即用于称呼彼此或指称交际双方以外的人的词语，来定位自己和交际对象。称谓语的功能主要是标志人的社会身份，反映与维系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在人际交往中起着重要作用。《红楼梦》是部家谱式的小说，人物众多，且多沾亲带故，因而人物之间的称谓也就一言难磬。尊卑等级在我国古代等级社会中占主要因素，使用何种称谓的决定性因素非尊卑等级莫属。在古代中国，封建宗法和纲常礼教在社会中的作用极其强大，称谓更是简单粗暴地反映了这种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尊卑贵贱。《红楼梦》第二十八回中所体现的种种称谓语正是这种尊卑贵贱关系的一个略影。该书主要是围绕着贾氏宗族四代展开，由贾母到第二代的贾赦和贾政，再到第三代的元迎探惜，宝黛钗凤，一直到重孙贾兰。这四代人的家族关系盘根错节，复杂程度足以让西方读者晕头转向、望而却步。就是中国读者也是很难完全搞清楚，更不用说将《红楼梦》中的亲属称谓完整地译成英语，期间存在的文化缺失导致的称谓语语义与内涵缺失可见一斑。与名目繁多的中国称谓语相比，西方人对亲属称谓不太“较真”，不仅母系父系不分且婚姻关系与血缘关系的界定也很模糊。按照英文称谓习惯，贾宝玉，林黛玉对贾母的称呼应译为grandmother，宝玉和元春探春称王夫人为mother，称贾政为father;迎春惜春及黛玉宝钗熙凤对王夫人和贾政的称呼则应译为aunt和uncle。简简单单的几个单词涵盖了原文中的“祖母”、“外祖母”、“姑母”、“姑父”、“姨母”、“姨父”、“舅母”、“舅父”。这种表达差异带来的语言之间转换空间的缺失极难弥补。

二、从约翰·卡特福德翻译理论分析杨霍译本

英国翻译理论家约翰·卡特福德开辟了翻译研究新途径。他于1965年在其著作《翻译的语言学理论》（LinguisticTheoryofTranslation）一书中阐述了对翻译的性质、类别、对等、转换和限度等问题的看法，在他看来，翻译限度指的是不可译性，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语言方面的不可译性，如双关语、谐音词，同音异义词等;第二类是文化方面的不可译性，特指非语言因素引起的文化缺失，包括但不限于社会习俗以及时代背景等因素，如歷史典故、文字空缺等。下文将选取《红楼梦》第二十八回中的几个经典场景来进一步验证他的文化不可译理论。

例1：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薛宝钗羞笼红麝串”里

袭人道：“……老爷、姨太太的只多着一个香如意。……”（第二十八回）

杨译：“LordZhengandMadamXueeachhadanextrasandalwoodsceptre.…”

霍译：“…andSirZhengsandMrsXueswerethesameasHerOldLadyshipsbutwithoutthehead-rest;…”

分析：我们先来看“老爷”的翻译处理。在古代，人们对尊称有身份的男人为“老爷”，相应的称其妻子为“夫人”。该称谓语属于社会称谓语的范畴，但同时也用作家族称谓语。中国封建传统讲究宗法礼教，强调“父统子、兄统弟、嫡统庶、小宗统大宗”男性长辈在一个大家族内往往占有统治和领导性地位。在《红楼梦》中王夫人及宝玉等人常以此来称呼贾政以示敬意。贾政乃荣国府中地位最高的男主人，显贵尊崇。身份卑贱为府中丫鬟的袭人更应如此称呼，这种以社会称谓语来指称亲属的用法乃中国传统的一大特点，在英语国家则不存在。杨氏将其翻译为“LordZheng”，虽然能够彰显其崇高的地位，却与西方的Lord意义相差甚远，西方常用lord称呼贵族或客人（阁下），另外高等法院级别以上的法官也被尊称为MyLord。霍氏将其处理为“SirZheng”，没有将贾政一家之主的地位表现出来。正是由于这种文化上的空白，导致了翻译时的词语缺失与不可译现象的出现，使得译本不能忠实地译出原文表达的森严的家族宗法制度和等级。

例2：

“……前儿薛大哥哥求了我一二年，我才给了他这方子。他拿了方子去，又寻了二三年，花了有上千的银子，才配成了。太太不信，只问宝姐姐。”

杨译：CousinXuePanpesteredmeformorethanayeartogivehimthispre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