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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曹禺戏剧《雷雨》的成功因素

中文摘要：《雷雨》成为经典取决于它成功的人物塑造、富有吸引力的戏剧

故事以及熟练运用的汉语戏剧语言

关键词：圆形人物戏外之戏戏剧语言

曹禺在《雷雨》序言里曾说：“《雷雨》对我是个诱惑。”

这种诱惑不仅激发了作家不可遏制的创作激情，而且淋漓尽致地

融会在这部近乎完美的天才之作中，以她充满神秘吸引力的魔手

捕获了亿万观众的心。虽然曹禺本人不久之后就“发现”它“太

象戏”而予以扬弃，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曹禺的所有创作中，只

有她真正具备了经典之作所谓雅俗共赏特质所需的全部元素。极

富心理冲击力的故事、紧张剧烈的冲突、丰富复杂的性格、成熟

蕴藉的语言以及深邃多义的哲思。迄今为止，还没有一部剧作象

她那么受宠。她不但长生在戏剧舞台，而且多次被搬上大小屏幕，

广受欢迎。曹禺嫌它太像一出戏，也许正是这种太像戏，成就了

雷雨蓬勃的生命力。研究曹禺戏剧艺术特色的论著可谓连篇累牍，

对《雷雨》有人说它是社会悲剧，有人说是性格悲剧，还有人认

为是命运悲剧，无论怎样分析《雷雨》深层的精神内涵，曹禺凭

他天才的直觉审美把握完成了对复杂原始的生命本真的诗性表达。

以下仅从创作技巧层面就《雷雨》的几个老生常谈的具体问题作

几点的分析。

一、圆形人物。戏剧主要是表现事件。亚里思多德《诗学》

谈到古希腊悲剧，就讲“情节乃悲剧的基础，有似悲剧的灵魂”。

这句话被奉为戏剧创作的金科玉律。相形之下，对人物的塑造则

处于等而下之的地位。人们很少在戏剧里刻意地去表现人物，人

物要从戏剧动作＆语言里自然而然的表现。而在曹禺这里，人物

变得异乎寻常的重要起来。曹禺自己说：“写《雷雨》的时候，

我没有想到我的戏会有人排演，但是为着读者的方便，我用了很

多的篇幅释述每个人物的性格。”读《雷雨》剧本和《序言》，

一个强烈的感受是作者在他的人物身上倾注了太多的热情＆心血。

每一个重要人物出场，都有大段的描写，写形貌、神态、气质特

征，甚至写彼时的一种情绪。如四凤出场有200多字，蘩漪竟有

500多字。周萍更多。从《序言》里，我们更清楚地看到了这一

点。对于雷雨的情节，曹禺认为它太象戏，分明对此有所不满。

而对于雷雨中的几个人物，他则津津乐道。他说：“在《雷雨》

里的八个人物，我最早想出的，并且也较觉真切的是周蘩漪，其

次是周冲。其他如四凤、如朴园，如鲁贵都曾在孕育时给我些苦

痛与欣慰，但成了形后反不给我多少满意。（我这样说并不说前

两个性格已有成功，我愿特别提出来只是因为这两种人抓住我的

想象。）”对于蘩漪这个塑造的最成功的形象，他不厌其烦的加

以强调，并慨叹“我的才力是贫弱的，我知道舞台上的她与我原

来的企图，做成一种不可相信的参差，…我惭愧不能画出她一幅

真实的像，近来颇盼望着遇见一位有灵魂有技能的演员扮她，交

付给她血肉。”他强调演员塑造形象的种种注意之处，对演四凤、

鲁妈、周萍、鲁贵的演员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似乎不仅是剧作家，

更象急于要扮演一位导演。这一切的努力和企图都使《雷雨》的

人物处于情节之上，更醒目，更独立。而且无疑，作家对人物的

倾力打造，取得了成功。曹禺戏剧探索人物灵魂之丰富复杂深刻

为当时及后代作家所不及。比如蘩漪。圆形人物本来是英国小说

理论家福斯特《小说面面观》提到的概念。福斯特认为，能用一

句话或一个词来概括性格特征的人物，就是小说的句话或一个词来概括性格特征的人物，就是小说的扁平人物扁平人物。

相反，圆形人物是指文学作品中具有复杂性格特征的人物。这类

人物在小说中往往都是多义与多变的人物。圆形人物的塑造打破

了好的全好、坏的全坏的简单分类方法，按照生活的本来面目去

刻画人物形象，更真实、更深入地揭示人性的复杂、丰富，具有

更高的审美价值。这种塑造人物的方法给读者一种多侧面、立体

可感的印象，往往能够带来心灵的震动。《雷雨》的诱惑之一来

源于他的圆形人物。

分析周朴园和周萍的形象。曹禺承认，周萍是最难演的一个。

而周朴园则相对容易的多。我认为，两者相比，周朴园更复杂更

深厚一些。曹禺在《雷雨·序》里坦承“这些注释有的我可以追

认——譬如‘暴露大家庭的罪恶’——但是很奇怪，现在回忆起

三年前提笔的光景，我以为我不应该用欺骗来炫耀自己的见到，

我并没有显明地意识着我是要匡正讽刺或攻击些什么。”显然，

正因为“没有显明地意识着我是要匡正讽刺或攻击些什么”，周

朴园“幸运地”没有被处理成一个简单化、脸谱化的人物，作者

对他倾注了连自己也没有明确意识到的复杂感情，使这一人物获

得了他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