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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作家杂志WriterMagazine2011No.10

有趣有味实为难得王庆国

———论王小波杂文中的“黑色幽默”

摘要“黑色幽默”是一种用喜剧形式来表现悲剧内容的文学方法，是一种超现实主义的艺术手法。“黑色幽

默”是作家王小波最有标志性的特点，王小波在杂文中通过“黑色幽默”揭示了现实生活和人类社会的荒诞可笑，

通过“黑色幽默”使杂文的思想性和趣味性得以阐发。本文试从“黑色幽默”这个角度谈谈王小波对当代文坛的影

响和贡献。

关键词：王小波杂文黑色幽默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

人若有趣，会格外招人喜欢，文学若是有趣，就更加吸的猪成了作者欣赏和羡慕的对象。作者甚至在文中尊敬地

引读者。在20世纪90年代的文坛上，有一位才华横溢的作称这只猪为“猪兄”，打心眼里钦佩和赞赏猪的勇敢行为，赞

家，他的文字犀利有趣，充满“黑色幽默”，能让我们在开怀扬它反抗命运、挣脱虚伪的规则安排和充满生命的激情。这

一笑中感受到生活的荒诞，反思现实的悲哀，让我们在忍不些表达一方面增加了文章的趣味性，另一方面也起到了极

住大笑的同时又感到无比心酸；他倡导我们学习文明和智好的“反讽”效果。

慧，学会体味思维的乐趣，倡导我们读有趣的书，过有趣味王小波在他的绝大多数杂文中都运用了“黑色幽默”技

的人生。他就是王小波，这个注定在中国杂文史上留下印迹法。他拥有此类语言天赋，能够把悲剧说得跟喜剧似的，并

的人，用他自己独特的幽默和才华让我们领略到文学的投且充满自嘲，这正是王小波的文字魅力所在。他一本正经地

枪匕首作用，让我们感受到幽默在文学以及人生中的重要叙述文革时期种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却总是让阅读者捧腹。

性。《肚子里的战争》一文中有这样的文字：

一充满“黑色幽默”的文字描写做手术的都说，人的盲肠太难找———他们中间有好几

王小波的杂文极具可读性和趣味性，他的文章中经常位是部队骡马卫生员出身，参加过给军马的手术，马的盲肠

出现让人忍俊不禁的句子、段落，他貌似书写一个事实，然就很大，骡子的盲肠也不小，哪个的盲肠都比人的大，就是

而诉说这件事情的语言本身充满荒诞的美感，即“黑色幽把人的个子小考虑在内之后，他的盲肠还是太小。闲着没事

默”。“黑色幽默”不仅深刻地影响了王小波式的杂文文风，聊天时，我就对他们说：“你们对人的下水不熟悉，就别给人

而且塑造了他“特立独行”的人格品质。开刀了。”你猜他们怎么说？“越是不熟悉就越是要动———在

“插队的时候，我喂过猪，也放过牛。假如没有人来管，战争中学习战争！”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这后半句是

这两种动物也完全知道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毛主席语录。人的肠子和战争不是一码事，但这话就没人说

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了还要谈谈爱情；这样一来，它们的了。我觉得有件事情最可恶：每次手术他们都让个生手来

生活层次很低，完全乏善可陈。人来了以后，给它们的生活做，以便大家都有机会学习战争，所以阑尾总是找不着。开

做出了安排：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刀开在什么部位，开多大也完全凭个人的兴趣。但我必须说

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他们一句好话：虽然有些刀口偏左，有些刀口偏右，还有一

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肉。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抱怨的，些开在中央，但所有的刀口都开在了肚子上，这实属难能可

因为我当时的生活也不见得丰富了多少，除了八个样板戏，贵。

也没有什么消遣……总的来说，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我在医院里遇上一个哥们，他犯了阑尾炎，大夫动员他

上面这段文字出自王小波的杂文《一只特立独行的开刀。我劝他千万别开刀———万一非开不可，就要求让我给

猪》。什么是特立独行？特立独行就是特别的，我行我素的，他开。虽然我也没学过医，但修好过一个闹钟，还修好了队

与众不同的，尊重自我意识、有自我主见的。文中的猪过着里一台手摇电话机。就凭这两样，怎么也比医院里这些大夫

被设置主题的生活，过这种被设置主题的生活是很悲惨的，强。但他还是让别人给开了，主要是因为别人要在战争里学

而人们却往往安于被设置的生活。更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