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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侦查措施所获材料作为证据使用的制度演变综述

原则上，刑事诉讼程序并没有对作为证据使用的材料的提出做出限制，但是

由于技术侦查措施所获材料的特殊性，为了保密的需要等原因，侦查部门内部禁

止直接作为证据使用提交到法庭，其后才为了打击和控诉犯罪的需要逐步放开了

限制。

一、技术侦查措施所获材料不得作为证据使用时期

2000年的《公安部关于技术侦察工作的规定》中，公安部对技术侦查结果

的使用有一项原则性的规定，即技术侦查结果不得直接作为证据使用。如有必要，

需要通过刑事诉讼法中的侦查程序进行二次收集方可使用。艮K技术侦查结果只

能作为犯罪索使用。这一规定实质上是对以往的工作办法在部门规章上的宣明,

也是侦查部门关于技术侦查结果的一种内部自我限制。在此之前，有关技术侦查

结果的处理也是依照该规定中的办法进行处理。这一工作方式与我国的技术侦查

工作的发展历程有关。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公安部便成立了技术侦察局，负责

技术侦查工作，主要的任务是打击国内的敌对势力。由于当时处于敌我斗争的环

境下，其工作方式与军队的隐蔽战类似，即坚持严格保密的工作方式。这一工

作方式也就被一直沿用下来。

但是这种严格保密的工作方式，直到改革开放后，技术侦查工作的重心开始

转移时，其弊端开始显现出来。改革开放后，技术侦查工作的重心转变为打击犯

罪集团、严重暴力犯罪等重大刑事犯罪。这几类犯罪的共同特征是案情复杂、案

件的证据收集难度大。技术侦查措施成为侦破这类案件的一种重要手段，因此也

有大量的案件投入了技术侦查力量。但是依照传统的技术侦查工作的做法，即便

技术侦查措施收集到有关案件的关键证据，由于保密需要，不得将结果作为证据

使用，使得在刑事审判时，无法提出强有力的证据对被告人进行指控。为此，侦

查部门采取“证据转换”的方式来解决该问题。所谓证据转换，是指在技术侦查

措施获得相关对证明案件案情有帮助的材料后，为不暴露技术侦查方法，通过刑

事诉讼法规定的刑事侦查程序进行二次收集，既满足刑事诉讼法的证据形式要求,

又可以不暴露技术侦查方法。常见的证据转换做法有：将秘密监听获得的通话录

音在讯问犯罪嫌疑人时，当面播放给犯罪嫌疑听，以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获

取其认罪的口供。但是这种做法也存在着问题，如将技术侦查结果转换为证明效

力更低的口供，一是削弱了对犯罪的检控力度；二是口供具有反供的风险。第二

个问题是，证据转换的办法，使得技术侦查部门可以规避刑事诉讼法对其的规制。

只要不将技术侦查证据提交到法庭，技术侦查行为的合法性便不会被审查。这与

日益渐高的“保护人权、规制技术侦查措施”的呼声相冲突。

二、特殊侦查措施所获材料可以作为证据使用时期

2007年，最高人民法院重新收回死刑复核权。主要目的是为了贯彻国家“少

杀、慎杀”的刑事政策，因此，最高法在审查死刑复核案件时会更为慎重。前文

所述，技术侦查措施在改革开放后工作重心转变为针对一些重大复杂的刑事案件,

因而也存在较多的死刑复核案件采用了技术侦查措施的情况。但是由于技术侦查

结果不得直接作为证据使用，在本着证据裁判原则和“少杀、慎杀”的刑事政策

下，对于缺乏关键证据的死刑复核案件，最高法院的法官往往在处理时会采取有

所保留的方式。而这类案件也往往可能影响比较广泛，有所保留的处理方式会不

足以安抚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公众的对司法公正的期待。从法理上来说，这样的处

理也不符合罪刑相适应的要求。

为此在国家层面，2010年多部门共同推出了《关于办理死刑案件审查判断

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其中第35条规定，特殊侦查措施结果允许作为证据使

用，这里的特殊侦查措施涵盖了技术侦查措施。虽然该规定在技术侦查证据的适

用上具有突破性的意义，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问题。首先，虽然该规定允许技术侦

查结果作为证据使用，但是却没有制定相关的审查程序。其次，虽然允许技术侦

查结果作为证据使用，但是局限于死刑案件，对于其他案件仍然还需要证据转换，

并没有解决证据转换的弊端问题。最后，也没有规定非法技术侦查证据的排除规

则，使得在审查技术侦查证据时侧重于案件真实的发现，忽略了对技术侦查部门

的违法行为的监督审查。

三、技术侦查措施所获材料可以作为证据使用时期

2012年3月14日，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正式通过《关于

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决定》。修订后的《刑事诉讼法》第152

条规定：技术侦查措施所获材料可以作为证据材料使用。立法第一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