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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与出口增长

———基于中国城市和海关数据的研究

钟敏，王增涛

摘要：文章首先全面测度了中国２５０个地级及以上城市在２０１１～２０１６年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

其次基于城市特征与海关产品层面数据，利用高维固定效应、工具变量和双重差分模型展开实证

检验，最后进行结果分析与讨论。研究发现：（１）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了产品出口增长，产品出口

增长主要体现在价格边际和扩展边际层面。这一结论在进行历史数据作为工具变量和“宽带中

国”试点作为准自然实验等稳健性检验之后依然成立。（２）大众创业和万众创新是数字经济释放

出口红利的重要渠道。（３）数字经济有助于低价格产品出口贸易方式转型，数字经济对私营企业

和内陆城市的出口促进作用更加明显。

关键词：数字经济；出口；创新；创业

中图分类号：Ｆ７４６．１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０５９４（２０２２）０９－００２１－１７

DOI:10.13687/j.cnki.gjjmts.2022.09.003

一、引言

数字经济是引领全球科技和产业革命的新型经济形态，是全球经济发展的活力

所在。加快推进数字经济发展关乎我国能否抓住新一轮科技和产业变革的新机遇，

意义重大。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将数字经济上升

为国家战略。党的十九大提出要建设网络强国、数字中国，随后数字经济的顶层设

计不断被完善，“十四五规划”加快推进数字经济的全面部署。截至２０２０年底，我

国数字经济发展规模仅次于美国，位居世界第二，达到５．４万亿美元；同比增长

①

９．６％，是同期ＧＤＰ名义增速的３．２倍多，增速世界第一。在经济下行和疫情冲击

的双重压力下，我国数字经济仍保持高位增长，成为稳定国民经济增长的新动力。

从出口贸易来看，贸易冲突以及新冠疫情以来，我国的出口贸易在面临传统贸

易模式增速放缓、贸易摩擦日益增多、全球产业链亟待重塑等众多挑战的情况下仍

保持了增长：２０２０年，我国出口增长４％，成为全球唯一实现货物贸易正增长的主

收稿日期：２０２２－０４－２４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陕西教育科学规划项目（ＳＧＨ２１Ｙ０００７）

作者简介：钟敏（１９９１－），女，陕西榆林人，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国际贸

易与数字经济；王增涛（１９６９－），陕西渭南人，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

为国际贸易与跨国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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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敏，王增涛：数字经济与出口增长

要经济体；２０２１年，我国出口增长２１．２％，货物贸易总额连续５年全球第一。那

么，我国出口贸易增长的原因何在？与我国经济增长新动力的数字经济有无关联？

为了回答该问题，本文对相关文献进行了分析。已有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互联网对

出口的影响（Ｆｒｅｕｎｄ＆Ｗｅｉｎｈｏｌｄ，２００２；Ｆｒｅｕｎｄ＆Ｗｅｉｎｈｏｌｄ，２００４；李坤望等，

２０１５；施炳展，２０１６；李兵、李柔，２０１７）、跨境电商对出口的作用（岳云嵩、李

兵，２０１８；马述忠、房超，２０２１；张洪胜、潘钢健，２０２１）等方面。整体而言，已

有研究的数量有限，且有限的研究仅从互联网或跨境电商等单一维度研究数字经济

对出口的影响，缺乏全面系统测量的数字经济对出口作用的研究。至于数字经济对

出口的作用渠道，相关研究则大多以贸易成本作为重要机制（Ｃａｉｒｎｃｒｏｓｓ，１９９７；马

述忠、房超，２０２１），忽略了从供给侧角度来考虑创新创业的作用。然而，一方面，

数字经济有利于创新创业活动的开展（石大千等，２０１８；赵涛等，２０２０）；另一方

面，我国面临出口企业大多处于国际产业链的中低端，产业中存在“技术卡脖子”

等问题，我国政府为此正在积极推动基础和应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