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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谈与对话

美学与人工智能

范玉吉周丰张璐

编者按2023年10月13日上午，“人工智能时代的美育与非遗文化传播”学术研讨会

暨2023上海市美学学会青年学术沙龙，在上海第二工业大学学术交流中心举办。此次会

议由上海市美学学会、上海市第二工业大学外语与文化传播学院共同主办。来自上海高校、

研究机构、企业的学会学者，与上海第二工业大学师生近百人齐聚一堂，围绕主题开展

了一场历史与时代汇流、传统与创新交织的学术讨论。

审美是否会被算法操控？

范玉吉

大数据、算法和人工智能已经深刻地融入们更了解我们自己。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理

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上天性”所喜欢的东西并非我们“欲望”所想要的

入海，无处不在。而作为一种传播技术，它们东西。或许我们自以为喜欢阳春白雪，但实际

对以互联网为基础的现代传播生态的影响更是上我们可能更喜欢下里巴人；有时我们以为自

颠覆性的，随着智能传播时代的到来，从信息己是高雅艺术的“铁粉”，但实质上却是通俗

采集到信息生成，再到信息传播，都是在智能艺术的“脑残粉”。在互联网时代，我们的指

技术的主导下进行的。从数据收集、算法训练尖每敲击一下键盘，就会成为互联网海量数据

到大数据模型的应用，数据深刻地影响了智能的一部分。我们已经进入了大数据时代，这个

传播的技术逻辑和文化逻辑，使人类在智能传时代对我们的生活及我们与世界交流的方式都

播的生态环境中不知不觉就失去了自我，为数进行了基础性的重构。我们不用再去追究构成

据技术所控制。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在智能传这个世界的因果关系，而是要关注各事件间的

播环境中，我们的每一个点赞、每一次评论、相互关系，算法技术仅仅通过我们在键盘上敲

每一张照片、每一段视频，甚至我们随意浏览击出来的数据，就可以关联（分析）我们的意

的一个网页都会深刻反映出我们的审美趣味和识，甚至比意识更隐秘的潜意识。被称为“大

审美能力，我们的心理、我们的情绪、我们的数据时代的寓言家”的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

价值观、我们的信仰等都以0和1组合成的不早在2013年出版的《大数据时代：生活、工作

同编码方式被算法所感知，从而使互联网比我与思维的大变革》一书中就明确指出，“大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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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广角 2024年第3期

据已经撼动了世界的方方面面，从商业科技到美观。在Sora根据用户的文本提示所创造出来

医疗、政府、教育、经济、人文以及社会的其的视频中，虽然深度模拟了真实物理世界，但

他各个领域”[1]。而2019年英国伦敦政治经济这个世界是西方式的，其所生成的角色也带有

学院的尼克·库尔德里（Nick Couldry）和美国典型的西方审美特征。

纽约州立大学的尤利西斯·A.梅西亚斯（Ulises 在未来，随着人机交互界面的进一步融合，

A. Mejias）两位教授在他们合著的《连接的成甚至当脑机成为人类的标配时，大数据或将完

本：数据殖民与资本主义的掠夺》（TheCosts全控制和改变我们的审美观念和审美价值。

ofConnection:HowDataIsColonizingHuman

LifeandAppropriatingItforCapitalism）一书中一、被算法操控的审美

揭示了数据控制人类生活的本质，并提出了“数

据殖民”这一重要概念。[2]今天的人类及其日哈奇生说，“我们对事物之美有一种自然

常生活都被数据所控制，人成为数据的木偶，的知觉能力或感觉能力，它是先于一切习惯、

失去了自主性。就以审美领域为例，大数据通教育或榜样而存在的”[4]。人类的审美能力本

过控制人的审美意识，进而控制了人的活动，质上说就是一种美感能力，而对于达到人类智

并进一步向纵深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