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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补贴与企业技术创新

作者：***

来源：《产业经济评论》2023年第06期

摘要：以政府補贴为代表的外部补贴手段能否有效激励新能源企业技术创新，这一问题

对于以新型能源体系助力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基于企业金融化的视角，

借助2008—2021年的新能源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构建了一个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实证检验

政府补贴对于新能源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第一，政府补贴能够

促进新能源企业技术创新，在考虑了变量选择偏误、样本选择性偏差、遗漏变量和互为因果等

问题之后，该结论仍然成立；第二，政府补贴对于国有企业或太阳能发电企业技术创新的促进

作用明显更强；第三，随着企业金融化的发展与成熟，针对新能源企业的补贴政策逐渐乏力，

对于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明显降低。本文的研究为引导新能源企业由政府补贴向市场主导转化

提供了重要启示。

关键词：政府补贴；新能源产业；技术创新；金融化

一、引言

新能源产业的发展重新被提上议程，不仅在解决全球气候变化问题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

的作用，俄乌冲突引发了全球能源危机，加剧了各国对能源安全和能源价格波动引发通货膨胀

的担忧和思考（孙倩和薛进军，2022）。1970年的石油冲击事件导致各国政府大力发展新能

源产业，能源效率也因此大幅度提高。种种迹象表明，新能源产业的重要性再次需要被优先考

虑，其发展对于应对当今世界的多变格局和危机具有重要的战略作用。

高研发、高风险、高沉没成本和市场不确定性使得新能源产业承担的风险远远高于传统行

业（Lietal.，2021），这使得在新能源产业的发展初期，政府使用补贴来弥补市场缺陷，以

降低创新风险。发达国家为了推动新能源产业的发展，在各个领域制定了相关政策。如美国在

2005年就制定了《2005国家能源政策法》，规定从2005年起实施新能源投资税减免政策，对

居民或企业按照新能源发电设备所获收益减免投资税，接近投资成本的三分之一。日本早在

1994年就正式通过了《新能源推广大纲》，要求国家全力推进、地方政府全力配合，推进落

实新能源建设方案。德国作为首批促进光伏产业发展的国家，在1990年就开始推进“十万屋

顶”项目，旨在到2050年实现以可再生能源供应全国80%的电力。

中国在新能源产业领域的发展同样做出了诸多努力，2006年颁布《可再生能源法》，提

出到2022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占中国能源总量之比达到16%；次年颁布了第十一个五年能源发

展规划，明确提出了加快发展风能、太阳能、生物质能等多种可再生能源战略。2012年，国

务院在新能源汽车领域颁布了一系列扶持政策，并且在之后的几年中持续完善和优化补贴政

策，以更好地推动新能源产业的发展。2015年，中国新能源汽车销量位居世界第一（Xuand

Su，2016）。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作出碳达峰、碳中和重大宣示，12月又明确提出到

2030年我国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到25%左右，风电、太阳能发电总装机容量达

到12亿千瓦以上。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和指示为新能源产业提出了更高要求，指明了发

展方向。

对于新能源产业实施的一系列补贴政策无不体现了国家支持新能源企业发展的决心。作为

战略性新兴产业，新能源产业的发展成本相对较高，技术创新的推进需要资金支持。2022年

我国新能源行业整体投资金额达9.2万亿元，但相对于企业来说，补贴仍然是相对稀缺的资

源，因为许多新能源企业正面临补贴支持的下降。2023年，延续了13年的新能源汽车补贴政

策正式取消，部分车企就立即提高了市场价格，这也暴露了新能源企业对于国家直补政策的依

赖，以及在供应链上的漏洞。

此外，补贴政策正面临一个转折期，亟需深入探讨未来政策导向。就补贴和创新这一主题

关联性而言，现有观点主要分为两类。第一种观点认为，政府补贴会对企业创新产生挤出作用

（李万福等，2017），尽管政府补贴在新能源企业发展初期是重要的融资渠道之一，但长此以

往会导致企业对政府外部性资金产生依赖，当补贴取消后企业难以应对资金周转等问题，从而

影响市场竞争力（蒋冠宏，2022）。此外，政府补贴还会提高企业创新投入要素的价格，增加

企业研发成本，从而降低企业创新积极性，企业甚至因研发支出增加而降低其原有比较优势

（CatozzellaandVivarelli，2016）。第二种观点认为，从创新风险的视角来看，政府补贴可以

激励新能源企业创新（姚东旻和朱永奕，2019），原因在于企业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