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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卖菜的慈善家

她是个仅仅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一般摊贩,50元(台币)3把的小白菜是她的专长。她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丑”,不足1.5米的身高,幼年时因被烫伤,右手手指神经受损,五指蜷曲,双足又因为长期站立,压迫脚掌成五角形,同时蜂窝性组织炎长期困扰着她,严峻时走路是一跛一跛的。

这样一个一般得不能再一般的老妇人,却与姚明、成龙等48人,一齐登上了亚洲《福布斯》杂志“亚太慈善英雄人物”排行榜。在美国《时代》周刊近日公布的2010年度最具影响力百位人物名单中,位列英雄类人物奖第8名,闻名导演李安亲自执笔为她在《时代》杂志上撰文介绍,在介绍文最终一段里,李安甚至用了“amazing”这个词,意思是“了不得”。

她的行为感动了全世界,但她却浑然不知。福布斯慈善榜公布的当天,她正忙着在她的菜摊前卖菜。这个位于台东市中心市场内的小菜摊还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她从13岁起先就在这了,一站就是48年。当年,她的母亲难产,家中却穷得连就医的保证金都缴不起,最终延误了抢救时机,一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去。为了养活家里的4个弟妹,13岁的她只好辍学,接手家里的菜摊。此后每天早晨4点起床去批发蔬菜,忙到晚上9点收摊,日复一日,挤眼,她在菜摊上度过了48个年头。除了除夕,几乎全年无休,2003年“非典”暴发后,才能休息12天,因为菜市场每个月要消一次毒。为了照看家中老小,她至今孑然一身,并认为用一个人的牺牲换取全家的华蜜,这种牺牲是“天经地义”的。

她的一生是极其节俭的,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一天吃饭用不到100元台币,或是酱油拌饭,或是整整一周只吃一瓶豆腐乳佐餐,最奢侈也就是买个快餐,中餐吃一半,晚餐再吃一半,就连病了也不情愿去医院,总是自己买点药吃,一是怕花钱,二是担忧客人流失,生意下滑。这样一个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瓣用的女人,近20年来却捐献了1000万元新台币(折合人民币250万)给社会,这其中须要卖出多少把小白菜,多少条黄瓜才能攒到1000万元?我们谁也不得而知。她始终认为“钱,要给须要的人才有用”。1993年她捐款100万元给佛光学院,2004年她把多年卖菜积蓄的100万元捐给儿童基金会,2005年她得知仁爱小学要建图书馆,就把全部积蓄450万元捐出,当听说有福利院缺少经费,她立即捐出100万元新台币,这个数字甚至比马英九捐的20万还多出整整80万!

她静默地做着这一切,感觉是那么的平常与欢乐,甚至觉得只是“舍得与舍不得”之类的简洁小事。少年时期的贫困让她对生活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当她站在教堂跟着旋律唱《感恩的心》时,她的心是充溢感动的,为那些曾经赐予自己帮助,自己也帮助过的人。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名,只是发自内心地想去这么做。当她被评比为2010年全球最具影响力的100位英雄人物时,媒体记者纷至沓来对她进行追踪报道,她慌乱不知所措,甚至当马英九亲自给她打电话激励她时,她考虑一再才肯答应出席《时代》周刊的颁奖大会。在这之前她不知道《时代》是什么,更不知道是谁举荐了她。

出名后的她拒绝了做广告代言人,一心只想尽快回到菜场去卖菜,她认为那里才是她的人生舞台,只有在那儿,她的一颗心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她叫陈树菊,台东一位卖了半个世纪菜的一般阿嬷。

富人的慷慨,让人看到慈善的力气,而一个平凡老百姓的慷慨,则让人看到人性的美德。他们是我们心中不灭的那咋盏灯,照着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行走。不管外界如何纷扰,都不因善小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