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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重整中债务人自行管理的监督机制研究

内容摘要

债务人自行管理始于1978年美国破产法典第11章重整程序中的“DIP”制

度，我国目前的《企业破产法》规定了在破产重整期间的两种管理方式（对破产

债务人的营业事务执行和财产管理），一种是管理人管理，另一种是由债务人自

行管理，我国的破产重整制度以管理人管理为主，《企业破产法》的第七十三条

对债务人的自行管理作了明确的规定。与管理人管理相比，债务人自行管理拥有

更多的优点，它的最大优点是可以降低重整成本、提高重整效率，并最大限度地

保持公司的经营价值。在我国，有关债务人自行管理制度的很多问题在理论和实

践上均处于探索阶段，包括对自行管理债务人的监督机制，良好运行的监督机制

能够保证重整程序公平与效率价值的实现，有助于发挥自行管理制度的价值，还

能够防范债务人的道德风险。

很多国家的破产法中都有关于债务人自行管理的规定，都意识到要对自行管

理的债务人行使职权进行限制，作为“DIP”制度的起源地美国，将“DIP”制

度作为重整中的一般性原则，设置了联邦托管人、托管人、监察员、各类委员会

对自行管理的债务人进行监督，这些主体的监督方式主要是审查、调查、提出异

议，是一种更接近于相互制衡的机制，主要是鼓励和支持债务人自行决策。作为

大陆法系国家典型的代表德国，其债务人自行管理的适用范围不仅限于重整程

序，在一般的破产程序中也可以适用，不过都需要符合一定的条件，债务人主要

受到来自债权人、财产监督人的制约，这些监督规定也尽可能较少地干涉债务人

的自行决策。美、德两国的债务人自行管理监督机制的具体设计存在着一些共同

的理念，核心理念在于，对于例如日常经营管理、重整计划的制定等一般事务都

赋予了债务人较为充分的自决权，只就少量的某些特殊事务对债务人进行了一些

限制，原则上尽可能地避免对债务人的自主决策造成影响。

目前我国的《企业破产法》仅规定了债务人自行管理监督机制的原则，在司

法实践中主要依靠不同地域的习惯及法院出台的相关制度进行操作。本文通过对

相关实务案例和不同地区出台的操作指引整理分析，发现我国的债务人自行管理

监督机制的司法实践整体上存在着一些共性问题，这些问题包括第一，我国公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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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力机关存在过度介入债务人自行管理的情况，没有真正理解设立债务人自行管理

的意义，对债务人的自行管理进行过多的管控，使得市场化的重整制度无法发挥

应有的作用，影响债务人自行管理价值的发挥；第二，没有明确在债务人自行管

理制度下管理人和债务人的法律地位，也就无法厘清各自具体的权利和义务，不

利于债务人自行管理的实际适用；第三，债权人实际的参与程度低下，债权人发

挥作用的空间有限，没有实质参与重整过程，更多地是被动接受重整计划的结果；

第四，实践中兴起的预重整产生了事实上的债务人自行管理，亟待进行规范，完

善预重整与进入重整程序后债务人自行管理的衔接是推行市场化重整的可行性

选择，也是现代破产法的发展趋势。

本文结合理论研究以及我国司法实践得出的一些宝贵成果，提出了对我国债

务人自行管理监督机制的完善建议：第一，公权力机关应当实现从“管控”到“监

督”的转变，不论是法院还是其他政府机关，在重整过程中应当各司其职，不应

过多地干预债务人自行管理的具体事务；第二，要明确债务人自行管理制度下债

务人的权限和管理人的监督权，如果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并且不违反法律等，

那么直接按照已经达成的分工协议行使职权即可；如果没有，则债务人原则上行

使管理人管理时，管理人所有的职权，但与管理人的监督职权相冲突的除外，以

及应当明确管理人和债务人的义务和违反义务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第三，完善

债权人的监督权，其中最重要的是完善债权人委员会制度，包括明确债权人委员

会的法律地位、工作机制、职权内容；第四，从监督自行管理债务人的视角出发，

明确预重整的情况下进入重整程序适用债务人自行管理由松至严的批准模式，即

从备案制到批准制，使得重整具有连贯性，能更好地实现债务人自行管理的作用。

关键词：破产重整；债务人自行管理；监督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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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重整中债务人自行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