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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行
一
又一个节日——狂欢
笑容、笑容、笑容……
高谈阔论,抬头瞥见路人
的人生,欢歌笑语
人群中穿行,失落如斯
沉迷于过去,与将来
上铺的空调呼呼地吹着
像车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
而我乘坐时光列车,追随
你的背影,下一个异乡
延宕、延宕、延宕……
敢问这辈子,还能有几次
把酒当垆?嗨——不如归去
二
双洎河滩,不敌良田逐年侵蔓
勒马驻足,听到老石桥的亡魂在呜咽
荷塘的春泥拥抱着枯枝藕根,北风依旧
积雪融后的溱水泛滥,水心亭愈加遗世
跛足的灰鸽子飞走,上镌着万古长青
你卸下空空的背囊,走进
坐落在北方的房间,窗外
幽寂的树林子,寒鸦扑棱棱
灰尘纪念着岁月流淌,墙皮
哗啦啦跌落,北风吹过的时候
趁天晴,把茉莉搬到室外
逐着日影,从西窗移到东墙
三
西北风裹着冰霰打在镜片上
小姑娘的黑发伴着粉红袄飞扬
无尽的雪野,天国般静美、纯粹
寒风凛冽,一切杂念、哀伤
守夜人披着晦暗翅膀,雷电
划破墨黑夜空,如你的目光
荒原的雷雨大气磅礴,而后
皎月初升,为你披上银色纱衣
静悄悄的房间里,秒针吃力行走
我们在安宁的夜里睡去,沉溺深海
从不安的中醒来,铁马冰河
四
晕染了的胭脂掠过树梢
复发的旧疾隐隐作痛
这片荒原没有春天,没有
会开花的树、唱歌的
与潺潺的小溪……除了
趁东风势的纸鸢。呀,孩童——
喜鹊啄着窗棂,我打开门
飞上枝头,草木废墟
喳喳叫着,闻到柳芽的清香
东风渐轻柔,仿佛听到
那葡萄架上的瓠子在低吟
空空
你会如何走近我的生命
抑或远离——不胜唏嘘
樱花落,南风起
你要如何为我描绘远方
空言空语,远不如彩笔
来得真切——我看不见
你将如何迈向新的行程
亲备行囊,你怎能不带上
不伤别离,我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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