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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伦(英)|好吧,我们不再一起漫游
好吧,我们不再一起漫游,消磨这幽深的夜晚,尽管这颗心仍旧迷恋,尽管月光还那么灿
烂。
因为利剑能够磨破剑鞘,也把胸膛磨得够受,这颗心呵,它得停下来呼吸,爱情也
得有歇息的时候。
虽然夜晚为爱情而降临,很快的,很快又是白昼,但是在这月光的世界,我们已不再一
起漫游。
1
长沙的春天短暂极了,这并不影响着长沙的步伐。07年从城北到城南要两个小时,而如今
连地铁也快要开通了,可长沙的地铁站是真的难看。
又是春雨连绵的下午,我从超市出来,忘记带伞,站在门口躲雨。有个人穿着藏蓝色的雨衣,
一个油漆小桶站在地铁门口。对方拿着小刷子,在墙壁上恶地刷了一个“丑”字!对
方把雨衣一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裹住油漆桶扔进了旁边的箱里。她一回头正撞上我,
也同样惊了一下。
春雨绵密如针,地铁站前的漆黑大字过于惹眼,路人如潮涌一样扑腾过来。我心中略慌,抓
着手沿着老街的长巷中窜而去。巷子里的光线从瓦片上跌下,像甬道里密布的金光。
从另一个出口蹿出来,两个人弯着腰气喘吁吁。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歪头看了我一眼,说:
“我叫小吉。”起了我的猫,那只很能吃,脾气暴躁。
这个4月,我冷清的店里多了个常客。她偶尔在人多的时候,替我招呼客人。月中的时候,
咖啡馆里接了第一个大单,有人举办婚宴,想定制一批蛋糕。我挑了买面粉、牛
奶、蜂蜜、水果……小吉陪我熬通宵赶制了100个蛋糕,在清晨六点送到了婚礼的现场。
婚礼的现场有些诡异,新婚夫妇在酒店的大厅敬酒,满场的人自顾各自吃东西,席中的人嘀
嘀咕咕地讲主人的坏话,大意是刻薄小气。我和小吉在后堂收款,于是见识到本家的奇葩。
新郎的父亲开始哭穷,哭物价的高,哭儿女不孝顺……
哭到最后,老头忽然顿住了。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傲慢地说:“也赚了不少,你看
我嫁女儿还亏了,就给我打个五折吧。”说完从口袋里出一叠人命币在手里煽了几下,用一
种爱要不要,多要没有的气势甩给我。并且地说:“可以留下吃完喜酒再走,这饭
很贵的。”
往台上走过去。
她喜气洋洋地站在新郎和新娘中间,露出一张我就是来砸场子的脸。主持想缓和气氛,他调
侃地说:“你是新娘的闺蜜呢,还是新郎的前女友呢?”
“都不是,我就是蛋糕店的小妹,这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的,祝永结同心。”鼓
掌,小吉笑得腾腾,我感觉不妙,她已经把新娘的头按在蛋糕里面,然后把剩下的砸在
新郎的脸下吃饭的观众哄然大笑,新娘气急败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的现场,小吉拽了张红色的桌布,一路捂着桌布张扬的蹿出来,
嘴里还发出“喔喔喔……”。
两个人跑出会场,在路口上喘着,她一本正经地按住我的肩膀说:“姐姐,以后你由我
来保护。”
2
3月的最后一周,长沙举行城市。店里的年轻人们买了跑鞋和冲锋衣打算要参加。那
一阵店里的生意差极了,我灵机一动,准备守着路边卖盒饭。比赛的那天真是热闹极了,小
摊小贩都摸准了路线,一早就沿线架起了炒锅,摆好了汽水……跑步的人也并不专心,每个
小摊上都聚满了人。有人抱着吉他,也有人婴儿车,倒像极了春游。
小吉也穿着鲜亮的比赛服,她帮我把一百份食物拖到赛场,她累得瘫在路边。一路跑过去的
人都盯着她,又被她凶狠地瞪了回去。每一年里,总有些怜香惜玉的男生想趁机泡妹子,可
小吉不是普通妹子,她凶起来像一匹独狼。
有个穿灰色衫的青年一路小跑而过,他一路歪头盯着瘫倒在路边的小吉,忽然又折回来,
像屠夫抓猪猡一样,拎着小吉往肩膀上一扛,然后继续喘着小跑。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在后面跳着脚追着,小吉显然是蒙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手脚被箍紧了,动弹不得。于是她一口咬在对方的胳膊上。那个男生闷哼了一声:“你
再咬就掉下去了,我又没你,看你累不行才好心带你跑一段。”
小吉还是一动不动地咬胳膊,咬着咬着,口水就滴了下来,口水濡湿了男生的汗衫,对方笑
了一声,她忽然地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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